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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从邬绍寒的胸口流出来。

    裘红英此时就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鬣狗,满目狰狞,用力地握着刀柄使劲往前捅。

    邬绍寒却好像感受不到多大的疼痛似的,抬手一巴掌将裘红英扇开。

    然后,反手握住刀柄,不动声色地将水果刀拔出。

    他冷静地不像话,宛如一具行尸走肉,除了从伤口喷涌而出的血,证明他是个活物。

    他逼近裘红英,从伤口流出的血一滴一滴落在裘红英的脸上。

    “这是你第几次想杀我了。”

    他冰冷的声音问道。

    裘红英被邬绍寒的眼神看得发毛,“我不能杀你吗?!啊?你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他被卡车碾了四遍,整整四遍,骨头都碎了,知道吗?”

    裘红英整个人都在发抖,瞪着邬绍寒的目光也更加仇恨。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裘红英咬着牙说,就好像把邬绍寒咬在嘴里那样,用力嚼动。

    邬绍寒低眉,沉思片刻,“是你自己杀了他,对吧?”

    裘红英的脸色跟见鬼了一样,满脸苍白,又骇然。

    邬绍寒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呵,真的是你杀的。”

    裘红英惊骇,“不……不是我,不是……”

    然而,说话时已泪流满面。

    当时,邬廷源告诉她,她儿子已经死了,所以才把程在心的儿子抱来给她养。

    邬廷源偷偷去见程在心,裘红英见他们身边还有一个男孩,三个人其乐融融看上去很像一家三口。

    裘红英动了杀机。

    杀一个人并不难,车祸,一个身患癌症的司机,把那个大男孩来回碾了四遍,直接碾成了碎渣。

    她躲在暗处,看着程在心对着血肉碎渣痛哭,几度晕厥,也看着邬廷源面色灰白,大受打击。

    她很痛快。

    邬廷源回来质问她,是不是她干的,她还跟他抢白了几句。

    结果,邬廷源却告诉她,那是她自己的儿子。

    裘红英自然不信,叫人取了碎渣样本dNA检测,证实被轧死的真的是她自己的儿子。

    她做了一遍又一遍,结果都是一样。

    她崩溃了。

    她亲手弄死了自己的儿子!

    “这都是你妈这个贱人,肯定是她想出的主意,把我儿子换走。要不然,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儿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

    裘红英在邬绍寒面前失声痛哭。

    秋日的冷风一阵阵从窗户缝里灌进来。

    吹动的窗帘让室内的光线明明灭灭,落在裘红英的脸上,也是明明灭灭的复杂。

    这件事之后,裘红英发誓要杀了邬绍寒,不但杀了他,还要把他的器官全捐了。

    没想到,这一次,是邬廷源死了。

    裘红英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邬绍寒不是邬廷源的种,邬廷源为什么要救他!

    她更想不通,明明庄婉贞已经刺了邬绍寒那么多刀,他还活着。

    后来的监控坏了,邬绍寒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上除了些擦伤,一个刀口都没有。

    ……

    邬绍寒还是活着。

    裘红英还得依仗邬绍寒,就别提这些年她过得有多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