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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张纳川。今天到这个节目上来,是我临时做的决定,想见见我们书画界的后起之秀们。不过,知道我的人应该也都知道我是个什么脾气,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要是表现不好,就算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我也照批不误。”

    坐在嘉宾休息区的景淮忍不住摸了摸脸上的那半边面具。

    虽然及时用冰敷了敷,但因为赶时间冰敷的时间还是太短,现在那份冰敷后的麻木感已经褪去,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这会又听着台上那位张老爷子说的话,只觉得对方后面那句就是在影射自己。

    这下子连没被抽到的那半张脸都感觉跟着疼起来了。

    但脸疼的同时,他心里更多的是恐慌。

    张纳川要来《传世传承·书画篇》最后一场录制的事,就连同为点评官的徐青媚都没有事先接到通知,就更别说他了。

    昨天已经领教过这位老爷子的毒舌,他当时连罢录的心思都有了。还是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设,又实在舍不得前面已经坚持了两天的录制,这才在心里暗暗鼓着劲坚持下来。

    结果又晴天一个霹雳!

    难道天要亡他?

    因为张纳川这一番事先宣告,别说把景淮给吓得僵坐在沙发上,其他人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了。

    昨天还只是临摹,今天不出意外就是现场创作。

    要是一个发挥不好……当场被这位老人家给训哭都有可能。

    卢森用汗湿的掌心搓了搓大腿,深呼吸了几下后抬眼看到对面戴着面具的景淮,又松了口气。

    他挨训是十有八九的事,老爷子可不会看他是老朋友家的晚辈就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留面子,相反越熟可能还会批得越厉害。好在,他这对面还有个垫底的。

    就像比赛大家只会记得第一名,那么大家也就只会记得挨批最厉害的,他这个没被批评那么狠的估计就没多少人注意到了。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不太厚道,但现在也不讲究这个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钱丫丫则是朝观众席上坐着的姑姑看了一眼,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能超常发挥。

    经过昨天那一番丝毫不客气也不委婉的点评,她已经不奢求那位张老爷子会看在她是小姑娘的份上嘴下留情了,那就只能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劲头好好表现。

    沈和尘则是看向在点评官席位上坐着的堂哥,在心里默默打气,作为堂哥唯一(并不是)的徒弟,他绝对不能给堂哥丢脸。

    沈云卿:其实并没所谓!

    林诺坐在休息区的边缘,距离他这边不远就是观众席。

    零星的对话声在他耳边响起。

    “我怎么觉得穿白色衬衫那个人有点眼熟。”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这是来之前阿琳精心给他搭配的。

    “那人好像是林诺。”

    “林诺?哪个林诺?不会是那个靠抄袭成名又被骂出书画界的吧?他居然还有脸复出,也是够勇的。不过节目组选择嘉宾的时候都没做过背调吗,怎么还把他给请来了?”

    “可能是想要更多话题度?”

    “说不定是打算来洗白的呢。”

    “洗白什么?抄袭的事都锤死了还有什么好洗的!”

    林诺本想只当听不见这些声音,但在那几道声音里陡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后,终于还是没忍住猛地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张眼熟的,还带着浓浓嘲讽的脸,放在大腿上的手顿时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没入掌心。

    说话那人也没想到林诺会听见,见此非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又往上扯了扯嘴角,满脸不屑地无声挑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洗!

    最先察觉到林诺脸色不对劲的是阿琳,她顺着男朋友的视线看向观众席,等看清那张满是嘲讽的嘴脸,脸色顿时一变,心下担忧不已。

    但现在录制已经开始,嘉宾休息区那边也有一个固定机位,她作为助理也没法上前。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