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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鼻尖沁出细密汗珠,身子瑟瑟发抖,左相也是双股战战,冷汗打湿了脊背。

    这件事,是她和兄长一起谋划,眼见就要败露,牺牲自己一人,保全家族还有儿子,才是眼下最明智之举。

    她膝行上前,对着皇上磕头道:“陛下,是臣妾嫉恨贵妃太受宠,就设下这条毒计,想要除了她。请陛下治罪。”

    其实冷静下来的皇上,已经发现了密函字迹略有些眼熟。

    皇后写字喜欢用繁花体,撇和捺勾画如繁花妖娆,极尽华丽。尽管这密函她已经尽量掩饰了写字习惯,只要仔细分析,还是有迹可循的。

    皇上抱着奄奄一息的廖贵妃起来,目光狠狠盯着皇后,继而转向左相:“爱卿,朕待你们任家不薄吧?群臣之首的位置给了你,六宫之主的位置给了你的妹妹,就差将太子之位也给了流着你们任家血液的泽恺。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是不是要朕现在就将这江山拱手让给你们任家?!”

    左相慌忙跪下,面如死灰,叩头不止:“微臣不敢,臣从无刺心,求陛下明鉴。”

    一直想要置身事外的风泽恺,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也扑通跪下:“父皇,儿臣从小就敬仰皇兄文韬武略,灵气天赋惊人,在儿臣心中,皇兄一直都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请父皇相信儿臣的肺腑之言。”

    这时的梵风芷,不禁万分后悔今晚与风泽恺订婚,这看似最风光的任家此刻已经处于最凶险莫测的境地,稍有不慎就会九族覆灭。

    一旦任家倒下,风泽恺也难逃劫数,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想要再许一个样样都是上上之选的夫婿,恐怕难上加难。

    皇后额头磕得鲜血直流,痛哭流涕道:“陛下,都是臣妾糊涂,被妒恨冲昏了头脑,才会想出这毒计谋害贵妃,臣妾的兄长和泽恺完全不知情啊,求陛下莫要牵连无辜。”

    群臣和众妃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求情,都屏息静气静观其变。

    皇上寒冷如冰的声音道:“皇后任氏,心胸狭隘,手段狠毒,居后位多年,毫无皇后该有的风范气度,一直容不下其他宠妃及其子女,今又谋害廖贵妃,其罪当诛。”

    心胸狭隘……其罪当诛……

    呵呵,皇后无力的瘫倒在地,双目涣散,脸色惨白,怔怔的看着那个温柔痛惜抱着贵妃的男子,只觉恍然若梦。

    曾几何时,她在他的口中,是温婉贤淑,大家风范的好女儿,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不过是十八年,她红颜已经逝,他的恩宠便给了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后来者。

    她能不嫉恨吗?借着皇后权位打压一下那些宠妃们,难道错了么?

    若非他薄幸,不再召她侍寝,她何至于越来越容忍不了最为受宠的廖贵妃?

    就算她和皇上大婚的最好年华里,他对她,也不曾有过对廖贵妃那样的温柔耐心,呵护备至。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可这是他的天下,不管朝堂还是后宫,都是他说了算,她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