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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镌刻在整个世界背后那条悠长规则长河内的封印悄然无息间消弭。

    那年秋分的一场爆炸,某些人便诞生了些许莫名而来的明悟——这个世界,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命运的转轮分崩离析,刻板诡异的重复机器彻底停止运行。几位接触过内情的“主要角色”们恍然间意识到,这个世界大概已然自由。

    悲剧不会一再重演,所有人的命运都将交由自己的抉择。

    而换来这些的,是一个人的消亡。

    他的身份不为大众所知,也不能为大众所知。唯一万幸的是还有书墨纸张尚在流传,兜兜转转落在有心人的手中,合着零散黑甜的梦,成为仅有的珍藏回忆。

    岁岁年年,沙漏反转便又是一秋。到今年为止,已经过去了三年。

    普世当中,随着死神光环消失殆尽,案件的发生渐渐减少。工藤新一复原了自己高中生的身体,现如今已是东大法学部的一名风云学长,和同专业的毛利兰成为了声名远扬的模范情侣。

    二人和医学部的天才女神宫野志保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隔壁大学的铃木园子经常挽着男朋友京极真来找三人串门。

    只是或许有些人真的天生运气不佳,对于工藤新一而言,哪怕他再也不是那个走到哪儿警察就可以直接在哪儿出现场的死神小学生,也无法避免身为名侦探的自己被警方拉去帮忙的宿命。

    当然,他本人相当沉迷于其中。

    可惜的是,自从公安部的某位猫眼警官官复原职以后,需要用到他名侦探出马的机会就大幅度减少了。

    有了靠谱的警官顶在前面,后头又有某位年纪轻轻就升任警视正的金发幕后公安严抓稳打警员的个人素养,理所应当的,警方在民众心目中的公信力不知不觉间已然达成近二十年来的巅峰。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对吧?

    工藤新一单手插兜站在教学楼林荫道稀碎的光影下,露出了一抹意气风发的笑。

    有轻佻活泼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想什么呢大侦探,笑得傻兮兮的。”

    工藤新一瞬间垮下批脸,扭头半月眼看向来人:“你这家伙是不是又皮紧,小心我向降谷警官告状哦。”

    “你饶了我吧,当初我就知道在透哥手底下干活不好摸鱼……”黑羽快斗震声抨击:“我就没见到他在凌晨一点之前睡过觉!早上无论春夏秋冬,竟然还能雷打不动的在五点半起床晨练,简直就是个内卷之神!”

    “嘛,谁让你当初一时嘚瑟结果上了他的名单。”工藤新一幸灾乐祸,“卧底任务还没结束的时候他没空收拾你,一结束他当然会腾出全部精力扒你马甲,你现在没在牢里吃猪扒饭就知足吧~”

    “啧,要不是当时景光哥不要我,我怎么会沦落到透哥手里啊。”黑羽快斗掰着手指头数落,一张苦瓜脸,“射击训练,负重训练,搏斗技巧……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是在拿零组成员的水准来要求我。”

    工藤新一笑道:“诸伏警官说他有协助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黑羽快斗鼓了鼓腮帮子,到底是没再进一步聊下去。

    他当降谷零协助人的这三年几乎都要把那栋三居室住成自己第二个家了。合住在一起的诸伏景光究竟有没有协助人,都用不上他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就能清晰判断出事实。

    景光哥的协助人,怕是已经殉职了吧?

    诸伏景光打了个喷嚏,随意抬手揉揉鼻子,目光专注的在桌上文件尾端签好自己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套好笔盖,两只温热的手就一边一只按住了他的肩膀。

    猫眼警官抬头失笑:“松田你又摸鱼来……萩原旅行回来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唔,现在是惊喜放送时间吗?”

    萩原研二的头发长了很多,扎成个低马尾,周身那股子浪子气场倒是有了些警校生时期的悠游自在,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