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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月娥从她当年请假离开长安城开始,一直到在平山县城定居结束,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叶凡的来历,之所以没有说在平山县的事情,顾月娥相信哥舒猛和福伯已经调查清楚,没有细说的必要。

    “豫王殿下,统领大人,这就是属下这些年的经历,您二位如果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我绝对不隐瞒。”

    福伯没有说话,看了哥舒猛一眼,想听听他的想法,而哥舒猛则站了起来,走到顾月娥的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月娥。再看顾月娥,一点儿也不慌乱,很平静的看着哥舒猛,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冷不丁的,哥舒猛朗声说道:“一百六十八年八月二日,冀州洪洞县庆祥酒楼,死二十七人,凶手用鲜血在墙上留下一个杀字离去,经查,此处为白莲会堂口;八月六日........”

    当哥舒猛说到第二件事的时候,顾月娥接住了话茬说道:“八月六日,冀州白洋府白莲会分舵,杀七十六人,院墙上有杀字留下;八月十七日,冀州定州府白莲会分舵,杀一百二十八人,留存四岁幼童五个,亦有杀字留下;八月二十五日,冀州五峰山胡家村,全村二百三十九人,只留老幼十七人,村口有人形杀字留下,此处为冀州白莲会总舵。

    九月九日,青州顺平府,杀九十七人,其中弓箭射杀三十九人,亦有杀字留下;九月十八,青州历城府南孟村,杀三百一十六人,村南十九人,有妇女六人,村东二十一人,有妇女三人;九月三十日,青州胶州府鲁南县,杀四十五人,神策军至,留二十一人,没有杀字留下.......”

    顾月娥所说的,正是她当年替太子和太子妃报仇的时间地点和杀人的过程,此时旧事重提,一桩桩一件件是历历在目,顾月娥越说越快,声音是逐步的提高,逐渐哽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着。

    “行了,不用再说了,”哥舒猛一摆手,制止了顾月娥,说道:“刚才我和你说的,都是宫中密档,整个大唐看过档案的不超过五人,其中包括我和福伯,你若不是当事人,是不会知道其中的细节的。当年我二叔带兵替我父亲报仇,发现总有人提前一步将白莲会的分舵和堂口毁掉,留下一个杀字离去,几经调查,也没有发现杀人者是谁,随将所有的事件归档,等待日后详查。没有想到啊,我们查了十几年的神秘杀神,如今就在我的眼前。

    顾大嫂,你身为太子府侍卫,不忘初心,深入虎穴孤身复仇,忠心耿耿英勇可嘉。你的忠诚,你的仁义,你的大恩大德,我哥舒猛不能忘,大唐皇室不能忘,请受我一拜!”哥舒猛说着话,往后退了两步,整了整衣冠,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纳头便拜。

    “殿下,这可使不得,折杀属下了!快快请起!”

    顾月娥吓了一跳,急忙一侧身躲开了,伸手就去扶哥舒猛,哪知哥舒猛使了功夫,任凭顾月娥拉扯是纹丝不动。

    ““顾大嫂,今天跪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不是豫王,不是皇亲国戚,您要是拦着,那出了这个门,咱们就是生死的仇敌。””

    “顾月娥,少爷说的对,他现在是替父母谢恩的孩子,不是豫王,你十几年的付出值得,这一拜你受得起。今天,我也替主人谢谢你!”福伯说着话也跪下了,在他看来,别说是跪下磕头感谢,就是要他的脑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割下来。

    “殿下,统领大人,这实在是使不得啊。”

    顾月娥一看福伯也跪下了,顿时是手足无措,扶这个不起,扶那个也不起,最后一咬牙说道:“好,属下今天就胆大一回,就当是领我这些年的例钱了。”

    见顾月娥不再避让,哥舒猛和福伯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哥舒猛拍打了一下裤子上灰土,笑着说道:“顾大嫂,从今天起,咱们就算是团聚了,到晚上弄桌酒席,咱们庆祝一下。还有,你这些年的例钱,可不是我和福伯三个头就能扯平的,回头我让福伯算一下,加三倍给你。”

    “殿下,给不给无所谓,倒是叶凡父母的事,您看怎么办?”顾月娥说着话,将一旁的叶凡拉到了身边。

    “猛子哥,你一定要替小叶子报仇啊,小叶子的爹娘死的冤啊!猛子哥......”叶凡也机灵,扑通一声就跪下,抱着哥舒猛的双腿是嚎啕大哭,那叫一个伤心啊,哭得其他三个人也忍不住落泪。

    “叶子,起来,别哭了好不好?你听我说,”哥舒猛将叶凡扶了起来,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报仇的事情,猛子哥一定帮你,别说有顾大嫂这层关系,就是没有,你求到我头上,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报仇的。”

    “嗯....谢谢....猛子哥,叶子就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会报...报答你的。”叶凡抹了一把重新流出的泪水,抽抽搭搭的说道。

    “你先不用谢我,我把丑话说前面,你父母的事情,我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这要调查清楚才行。要是整个事情跟你们说的一样,你放心,我绝对会把当年的凶手找出来,让你替父母报仇,但是假如事情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对不起,我会治你一个诬告之罪。你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