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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泽冲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脖子上那块,确实写着“蠢猪”两个字,并且还描了几次,字体很粗。

    难怪当时那家伙写了那么久。

    李长泽接了一捧水准备洗干净,李自傲跟着走过来拦下他,“别洗啊,字挺好看的,有笔锋,未来书法家的水准,比你那狗爬字好看多了。”

    李长泽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狗爬字?”

    要知道他的字可是一直被各种老师们夸到大的。

    “对比之下是。你看看——”李自傲让李长泽的脸转过去一些,指着字体的某个转角,“这是毛笔字的习惯,你拿毛笔哪次不是鬼画符,狗爬式?”

    毛笔字,李长泽确实没理由反驳。

    “你的意思是说写这个的人,刻意学过书法?”

    “是啊。他是你同学吗?他老师的水平不低啊,这个年纪能到这个地步,要知道我们家从小到大拿了各种奖的长泽都没能在书法领域里展露拳脚呢。”

    李自傲是李长泽的亲哥,对他有点亲情,但不多。

    陆野那么穷怎么可能去上名校老师的书法课,不过他父亲的名字陈鹤德,有点耳熟。

    晚上,陆野忙完一切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他一头栽到床上,但闭眼还没到两秒旁边的手机就响了。

    是李长泽打的。

    头一次,他有点不想接这个家伙的电话。

    但回忆起他下午的那句来找他的话,他还是接了。

    “喂,干嘛?”

    “吃完饭了?”李长泽这边还坐在电脑前,翻看着刚搜出来的查询结果。

    “嗯,吃了,已经准备睡了,你有屁快放。”

    李长泽终于看完了漫长的介绍,手指移开鼠标,人整个慵懒地靠着椅背,“你的字,跟谁学的?”

    “关你屁事!”大晚上打电话就为问这个,有毛病吧?

    “行,从明天开始教我。”

    “你仿佛有那个大病。”陆野拿下了手机,准备直接挂断睡觉。

    李长泽这边像是有所感应,立刻说了一句,“对了,今晚睡觉不准挂电话。”

    “哈?你是变态吗?”

    睡觉不挂电话,他们连麦睡觉吗?

    李长泽没陆野想得多,“万一你大半夜又想不开,这次再跳可没人拉你。”

    且不说他家这边的小区根本没学校天台好跳,单是顶楼有人住,他往上面一跑,别人还会以为他是去半夜偷菜的呢。

    “我死了你不是应该觉得解脱吗?我没了,证据就没了。”李长泽又不是白痴,这点应该能想到的。

    “不亲眼看着证据彻底销毁,谁知道你会不会把备份放在别人那儿?”

    李长泽不是白痴,他是年纪轻轻就长出了八百个心眼子,全是空心。

    但就是他千算万算,根本没有去想陆野根本不可能会有朋友。

    “反正我才不要跟你连麦睡觉。”

    “嘁,你以为我多想似的。陆野,老子是直男!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可能对你感兴趣。”

    直男,说得谁不是一样。

    陆野半点不肯服输,“那只能说明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