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他看向纳西莎,纳西莎愣了愣,随即会意,举起魔杖对自己嘴巴下了一个禁言咒。

    禁言咒的时效只有十个月,不过对于赫伯斯而言也够了,他点了点头。用魔杖从指尖刺出一滴血配合着一种草药膏涂在了婴孩的脐上。时间不过几瞬,德拉科原本青紫的脸慢慢转为苍白。

    纳西莎一阵激动。

    “赫伯斯的先祖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大弟子,曾受过金杯的馈赠。”赫伯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对于金杯的妙用,哪怕赫奇帕奇的后人都没有赫伯斯来得清楚。如果夫人能找到,连我身上受到的伤都受益匪浅。”

    “金杯……不能给你。”纳西莎对这对夫妻的实话也只能以实话相告,“它是那个人交给我丈夫保管的。”

    画面到此一阵扭曲。德拉科被纳西莎抓住胳膊从冥想盆中离开了这段记忆。

    “这就是维吉妮亚父亲的样子,”纳西莎说,“虽然毫不出奇,可我竟然没有印象,不能肯定曾经有没有在学校见过他。但他的天才之名略有耳闻。”

    “你真的把赫奇帕奇的金杯拿来了?”德拉科觉得这一点是他最直接的困惑,和他前世得知的消息不大对得上,“从我父亲那里?然后它救了我的命?它现在在哪里?”

    提起这个,纳西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回忆起往事,种种情绪在她心头盘旋,这让她心潮起伏,不得不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我不敢把这段记忆给你看,德拉科,连赫伯斯自己都无法解释其中的问题。”她慢慢地平复心绪,“金杯是我从你父亲书房的保险箱里偷拿出来的。在此之前,我借故和他大吵了一架,抱着你离家出走,在维吉妮亚的父亲用金杯彻底驱走你身上残留的黑魔法伤害以后,我拿着金杯找到你的姨妈贝拉。我告诉她,我恨你父亲的无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我希望她能替我保护你,所以我把神秘人给马尔福的奖励偷出来给了她。”

    德拉科静默了一会儿,努力将这件事情的结果想清楚。

    “因为贝拉欣喜地大肆宣扬,你的父亲当然受到了惩罚,但你也安全了,德拉科。”纳西莎的声音抑扬顿挫,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损害了丈夫的利益,“食死徒都是一群疯子,他们嫉妒马尔福的风光,才会使你蒙受此灾难。但我也报仇了。抱走你的维尔克斯已经被奥罗杀死——是我泄的密;莱斯特兰奇,你亲爱的毫无理智的姨父和姨妈,他们只能在阿兹卡班听我哭诉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不睦,我没法将他们保释出来。”

    德拉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感叹一下这些人的下场,他紧紧追问道,“妈妈,你跳过了一个问题,维吉妮亚的父亲无法解释什么?”

    纳西莎木然呆了一刻,脸上血色消褪,“赫伯斯无法解释金杯上的黑魔法他为何无法消除。”她脸色虽然苍白,但语气仍旧镇定,“金杯在他滴入自己鲜血的一瞬间,仿佛有意识般紧紧吸附在他的手指伤口上,开始吸血并吞噬他的肉。我和露西用了全力都无法将金杯从他的身上拽下来……最后赫伯斯斩断了自己的手臂,金杯上的黑魔法也在那一瞬间突然消失了。但赫伯斯说这只是暂时的,因此他立即用仅剩的一只胳膊念着刻在金杯上的魔咒熬了一锅草药救了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纳西莎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感伤,“我想办法让人替他们兑换一大笔麻瓜钱币和并替他们买了一些草药,第二天他们就走了。对角巷那次是我十几年来头一回遇见露西,我也才知道赫伯斯后来眼睛看不见了,他没有能抵挡住金杯上的黑魔法侵蚀,最终也死了。”

    “那么,维吉妮亚的父亲是因为救我……”德拉科将身子朝前倾了倾,“那次,康威夫人没有说他们之后还遭受了其他损伤吗?”

    “没有。她说除了赫伯斯死了的头两年,她有些不好过,其他一切都很顺利。”

    “妈妈,你确定你的记忆靠谱吗?”德拉科神态有点奇特,他舔了舔嘴角,“维吉妮亚比我小整整十四个月。康威夫人一点也没有提到这点吗?你记忆中的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真的存在,绝对不会是维吉妮亚。”

    “哦,梅林——”纳西莎大吃一惊,一只手紧紧放在喉咙处,似乎难以呼吸,“维吉妮亚绝对是露西的女儿,这点没错——克拉肯索普,姓氏证明了这一点。难道那个孩子……”她脸上流露出悲伤来。

    德拉科皱起眉头思索,他想起在维奇伍德的康威夫人,转眼又想起纳西莎记忆中的康威夫人,岁月如此厚待,美丽的容颜未有丝毫变化,金发灰眼,高挑的个子。

    “德拉科,我粉碎了自己曾经的诺言,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了你。”纳西莎轻轻地说,“我和你欠维吉妮亚良多,很大程度上,是我们使她失去了父亲,或许还有一个哥哥或姐姐。我朝斯内普教授打听过维吉妮亚的事情,她的性格肖母。德拉科,可再怎么善良的人都不会对此毫无芥蒂的,连露西对往事重提感到不愉快,她甚至提出不想和马尔福有任何瓜葛。”她停顿了一小会儿,“我很难过,德拉科。如果你能在学校照顾好她,那再好不过啦!”

    德拉科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他望着纳西莎,似乎被她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某个意思吸引住了,只敷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