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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峦在远处挺拔而险峻,布满着荒草和石块。

    看起来勉强能称之为住所的房子旁搭了个小猪圈,养着十几头猪。

    猪圈旁,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他身穿一件陈旧的风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猪群,他手里拎着一桶饲料,慢慢地将饲料倒进猪圈的食槽中。

    戴着鸭舌帽的男孩悄悄走到老汉身旁,看起来有些紧张,轻声对老汉说道:“爸,那帮畜生要来了。”

    “进屋去和你妈还有你妹妹待着别看外边,斯科特,还有千万别让他们听见你这话,那都是班纳的种,脾气没好过。”

    老汉说着放下饲料桶,伸手在自己的儿子头上摸了摸,转头向西边看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给自己的儿子起了个和亡友一样的名字,斯科特。

    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想要牢牢记着亡友,还是为了忘记斯科特是谁。

    那个男孩刚一步三回头进了屋,一架破旧的四座飞行器就从远处渐渐飞来,它的外观已经严重被岁月所侵蚀,机身上布满了锈迹和划痕。

    飞行器上的大大数字4标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几乎无法辨认,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绿色的大字——“班纳”。

    这架飞行器散发着一种底气不足的气息,引擎发出嘶嘶声,最终降落在了老汉的面前不到两米处。

    飞行器上跳下两个身高接近两米五的绿皮男人,浑身肌肉虬结。

    其中一个杀马特发型,脖子上戴着铁钉项圈的男人靠到矮他半身的老汉脸上,一颗大一颗小的眼球死死地盯着他,嘴角咧开,露出黄色的烂牙:“金刚狼。”

    “叫罗根就成。”

    老汉低着头,没有直视他。

    “这个月租子前天就该交了,几个意思?”

    “卖猪的钱亚伯家还没给,我现在手头没钱,下个月一起交。”

    杀马特男人的眼神更加狠厉,他一字一顿地问道:“意思是这月没租子了?”

    “对。”罗根答道,还是没看他。

    杀马特男人看向屋内,笑着将嘴巴凑近老汉的耳边,轻声说道:“里边的是你家里人?”

    罗根没有回头,但他心知肚明,他的妻子儿女此时正透过窗户担心地看着他。

    他们应该听自己的话的。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那对绿幽幽的双眼,“下个月交,别拿我老婆孩子说事。”

    那个杀马特男人听了老汉的回答,笑了起来。

    “成啊,那这月租子没交啥后果你明白吧?”他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嘲弄之意。

    老汉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

    他的目光注视着绿皮肤壮汉举起的拳头,平静地说:

    “请大爷尽管打。”

    绿色的拳头猛然砸在罗根的脸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拳头上因为用力而鼓起的青筋清晰可见,而老汉的脸上瞬间飙起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