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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芝婳对祁慕白的话深信不疑,但总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这么多人在这盯着,她又不能冲上去问她。

    祁煜尘从盥洗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屋人正襟危坐,宋彧正拿着针管,给祁翩然的静脉采血。

    见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心大地在旁边一屁股坐下,“宋彧你轻点,她从小怕打针又不是不知道。”

    “你在教我做事?”

    宋彧深灰色的瞳仁阴沉冷漠,盯着人的时候如淬了碎冰。

    祁煜尘一怔,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挺奇怪的,宋彧从进了祁家后就一直对他有种敌意。

    他只能把这种情绪理解为学霸对学渣的天然蔑视。

    也有可能因为他是祁慕白的兄弟,他和祁慕白又向来不对盘,所以连带着他看自己也不爽。

    一根细长的管子殷红充盈,是她的血液,祁翩然攥着裙角的手指不断地哆嗦,妄图向哥哥递去求救信号,可宋彧对一旁的护士嘱托道:“给他扎个静脉血。”

    “好的宋先生。”

    祁煜尘还没反应过来,两名护士就把他摁向另一边,凶残利落地采了血。

    “你们不会以为这样能验出煜尘和翩然不是祁盛的骨肉吧?”

    被压制的秦凤兰阴狞地笑着,就在他们才离开的几分钟功夫,她早已让路郁渡船潜逃出境,拿不到他的样本,又怎么证明他俩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

    “我说阿姨,您还真是蠢啊。”

    祁慕白双腿慵懒交叠,随意仰在椅背上,修长好看的指尖转动着一支钢笔,“压根就不需要外人的样本,只要把我们的和父亲的做个比对就行了啊。”

    说罢,他抬起手臂,温顺地让护士采血。

    蒋特助温声开口:“各位可能还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将祁董接到了对面亲子鉴定中心,只要把三人的血样作对比,最快一小时就能出结果。”

    众股东面面相觑,不是说祁盛得了咽喉癌,身体急遽恶化,转移到国外医院了吗?

    难道是祁盛派人传出的假消息?!

    秦凤兰脸色煞白,近乎瘫软在地。

    这个老狐狸!

    祁慕白不愧是他的种,心智若妖,看看自己生的祁煜尘,废物一个!

    护士又给秦凤兰采了血,然后派人将几根管子送走了。

    等待期间,少年拣起钢笔,在白纸上不断地涂涂画画,叶芝婳凑近一看,全是她的名字!

    遒劲挺括,笔走龙蛇。

    “宝贝无聊吗?也写个我名字呗?”

    祁慕白单手托着腮,笑意盈盈。

    这人有时候是真的成熟懂事,有时候也是真的任性孩子气。

    叶芝婳签了几个他的名字,他又拿来一沓折叠的纸,指着一块空白:“要个大设计师的签名。”

    她一边签,边无声做了个“你好烦”的口型。

    一桌股东沉默地看着他们:“……”

    因为走了特殊通道,鉴定结果出得尤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