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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睁开眼睛身体轻轻一动便觉得一阵剧痛,而且有点用不上力,他想叫,可是一张嘴连声音都发不出,仿佛一身的骨头都已经碎完了一样,嘴里的血腥味仿佛在提醒自己好像受了内伤,而且很严重,陈风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四周传来的恶臭的味道还有各种垃圾都在提醒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不是太好。一直到过了很久,一个穿着很破烂的流浪汉缓缓走近了陈风,流浪汉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停地在一个个垃圾袋里戳,不时地打开地上的垃圾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看看,他觉得有用的就丢到自己身后的麻袋里,没用的就丢了。

    一直到他走到陈风身边,他看着眼前这个像人一样的东西,浑身破破烂烂,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很破了,但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他更破的人,看着这个人一身的血,他好像在为数不多的同情中挑出了一点点,从兜里掏出了一粒胶囊一样的东西,这是他路过某个实验室的时候发现有人偷偷跑到外面藏起来的,当时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他等对方离开后便偷偷取走了,总共有三粒,他丢给老鼠吃了一粒,老鼠吃下去后便直接死掉了,他当时就在想这个东西好像可以收起来,如果哪天出了什么事,可以用它来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定。

    流浪汉摸着兜里的胶囊,刚好还有两粒,看着眼前的可怜人,说道:“你一粒,我一粒,就当我帮了你一把吧,以后下面见到了不要说我害你,你这样活着好像更痛苦。”

    说完便把胶囊喂到了陈风嘴里,然后拖着麻袋,拿着棍子快乐地离开了,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心里感觉自己变得已经不同了。

    陈风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是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动,不能出声,连眨眼都不行,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流浪汉喂自己吃下了什么药之类的东西,看来自己真的要没了。可是渐渐地陈风感觉不太对劲,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而且是两个,好像一个在跑,另一个在追,他突然觉得很恐惧,自己的身体里难道已经有老鼠吃到里面去了吗?可是这样为什么自己还有意识?而且,自己感觉记忆里少了很多东西,为什么关于以前的记忆很多都是空白?自己为什么受伤?又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东西,但是想不起来?

    带着恐惧和疑问,陈风就这样在地上趴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黎明,好像体内的两个东西停了下来,与其说停了下来不如说其中一个东西被另一个东西解决了,他能清楚感觉到体内目前只有一个东西存在,而且好像在慢慢消失,自己好像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了,而且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感。他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动起来,手指动了动,好像没问题,然后动动脚趾,好像都没问题,然后他准备抬抬手,谁知道刚一抬手,突然一阵剧痛,陈风立马一阵大吼,随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当陈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垃圾埋住了,好像倒垃圾的车并没有注意就随便把垃圾倒了下来,他慢慢地抬起手把身上的东西推开,还好身上压着的垃圾不多,不然真的要被垃圾压死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疼了,但是全身上下还是有阵阵疼痛传来,他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周围漆黑一片,现在已经是深夜,惨白的月亮随意地挂在天上,无力地洒落些许银光。如果是白天这里突然坐了一个人起来,不知道看到的人会不会被吓着。

    陈风艰难地起身,一步一步挪到一旁铁丝网的缺口处,然后艰难地走了出去,瘫坐在地上。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但是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他艰难地喘着气,慢慢适应着身上的疼痛,虽然疼痛好像一直在慢慢减轻,可还是让人难以忍受。陈风现在脑海里一直在想两个问题,我在哪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风开始在身上摸索,想看看身上是否留下些关于自己的信息,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任何东西,除了一身的伤口,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陈风艰难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四周看了看,周围都是破旧的土房,好像已经废弃很久了,路灯也暗沉沉的,在夏天的夜晚给人一种很沉闷的感觉,不远处有一张长凳,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人,陈风一只手扶着墙缓缓地朝前面走去,他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总得找个人问问。

    “感觉身体虽然在慢慢恢复,但是还是疼痛难忍,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随着不断地前行,身体传出来的疼痛在不停地刺激着陈风的神经,他不断地在思考这些问题。突然,陈风路过了一扇玻璃门,借着昏暗的灯光陈风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一个浑身带着血污的人像映入眼帘,看着镜子里瘦弱的身体,身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口仿佛都在告诉自己当时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看着镜子里破烂的衣服,隐约能看出像某种特定的服饰,但是自己竟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杂乱的头发上沾满了血痂,脸也内凹进去,看着就是罪恶分子的感觉。

    陈风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过去。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吓到对方,但是总要试试才行。他慢慢靠近,走近了才发现这上面躺着的是一个白发老人,这么热的天气,单单自己从那边走过来都出了不少汗,虽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目前身体太虚弱的原因。老人的头发很长,而且应该和自己一样很久没有洗了都是一缕一缕的,络腮胡堆了满脸,这个天气身上穿着全是补丁的米黄色长袖,一件套一件,里面具体有几件衣服没人知道,很怀疑他是不是感觉不到温度的。脚上一只红色一只蓝色的鞋很抢眼,似乎在这个环境下说时尚是有点不合时宜。陈风刚靠近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易拉罐,老人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陈风,并没有管,似乎并不在意他靠近,只是把手往衣服里揣了揣,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这位老......先生,可以打扰一下吗?”陈风试探性地问道,突然过来打扰别人好像不太好。

    老人并没有动静,似乎已经睡着了。陈风看了看天边,好像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也顺着墙坐了下来,靠着墙体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风就醒了过来,看了看旁边,老人已经起来了,在长椅上坐着看着陈风,似乎很好奇这个人是怎么还活着的。

    “老先生,昨晚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但是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您,希望您可以帮帮我。”陈风诚恳的说道,说话的声音多了一丝力气,身体恢复的情况好像越来越好了。

    “我不想惹麻烦,小伙子,我已经很老了,就想多赖着活几天,我并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你还是早点离开吧。”老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缓缓地说道。眼前的年轻人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很危险。

    “我没有恶意,我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所以想和您了解一些信息,我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陈风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怎么保证不会?看在你这么有礼貌,我才和你说两句,你还是赶紧走吧。”老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明白了,老先生,我就问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还请老先生跟我说一下,万分感谢。”

    “渝城。”说完,老人便转身不再理会陈风。

    “谢谢!”说完,陈风便一瘸一拐地向着远方走去,黎明的阳光从他前面投来,拉长了瘦削的身影。路边的野草随着清晨的风飘摇,陈风看了一眼,不禁笑了笑,在水泥地里你能活多久呢?

    老头儿见陈风离开也立即站了起来朝相反的方向离去,他很怕自己被连累,陈风现在可算得上是一个连乞丐都嫌弃的人了,陈风继续往前走着,走了没多远,陈风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