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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灵毓刚准备从柴火间出去,眼睛忽然瞟到了一个盖了盖子的箩筐,她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煤球。

    准确来说,应该是煤球和煤渣的混合物。

    她猛地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原主父母都在监狱上班,而这个时候,监狱内是有瓷厂的,供那些需要劳改的对象做活。

    做瓷器自然是要烧窑,窑火日夜不息,高耸的烟囱每天都冒着黑烟,空气中肉眼可见一层黑黑的灰尘,好在离家属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然可就遭了殃。

    虽然对空气有一定的污染,偶尔屋里还是能飘进一些黑尘,但是家属区的人可没半点怨言。

    因为这锅炉可藏着宝贝,锅炉工每天要把锅炉里的煤渣灰烬倒掉,而那些没有烧透的煤球煤块,正好可以捡回家烧火做饭。

    乔灵毓从脑海深处扒出了少有的几次捡煤渣的经历,真是一个热闹的场面。

    一般倒煤渣的时间都是比较固定的,所以捡煤渣的人往往提前几分钟就到煤渣废弃处等待了。

    人数可不少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都一手拎着铁桶,一手拿着小铁耙子,严阵以待。

    一般乔家这种活计都轮不上乔灵毓,主要是他家两个兄弟来干。因为每次锅炉工倒煤渣时,先是滚烫的热浪,接着是灰尘飞扬。

    乔灵毓只有难得有兴致的时候,才会跟着一起过来。她一般会用纱巾把头脸裹好,免得吸入漫天飞舞的灰尘,手上戴着棉线手套,刚倒出来的热煤球温度可不低,还是很烫手的。

    当大家看见锅炉工推着煤渣车来了以后,所有人都往外挪了挪,给车让出一条小道来,双眼却紧紧盯着,眼底都冒着精光。

    要知道,煤渣里可能还会有一些正在燃烧还没燃透的煤球煤块,若是幸运,还能捡到几乎是完整的黑煤球。

    而捡到的是煤球、煤块,还是被烧得不成型的煤渣,则全凭手速。

    一般锅炉工把车放斜,把煤渣往下一倒的时候,一股厚厚的黑烟也随之喷涌而出,人人退避三舍,否则就会呛咳不止。

    若是煤灰不小心入眼,那可大大降低了待会抢煤渣的效率。

    所以,如何又快又准,又不让自己受到烟雾干扰去捡煤渣,其实也挺考验人的。

    但相隔不过两秒,几乎所有人都一拥而上地围住了煤渣,有得蹲下、有得弯腰、有得扎马步,一手使劲用小铁耙子扒拉,另一手则随时准备捡煤渣。

    动作快的人,小铁耙子都快挥成一道残影了。

    一手扒拉,一手拾捡,飞快将肉眼可见的所有煤球都扔进自己的铁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