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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章同样与主线无关,且设定为平行宇宙,地名人民都是随便起的,没有任何隐喻,所以请不要套入真实历史,不要套入真实历史,不要套入真实历史。

    ……………………

    江阳城随带着一个‘江’字,却位处沿海,是数条内陆河的出海口,地势平坦,气候常年温和,同样是连接着这个国家南北方的重要咽喉,因此江阳城内的繁华程度是其他地区无法比拟的。

    在城市的一角,有一家饭店,听说这家酒店的年头和这座城市一般,至少如今城里最老一辈的人也说过,还在他们小的时候这家烨烁大酒店便在这儿了,只是没人知道它的老板是谁。

    “服务员。”

    一位身着正装,干净利落的俊俏小伙面带微笑走过去鞠下躬,轻轻带起一阵风:“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结账吧。”男人指了指桌面。

    不一会,服务员双手递过一张纸条:“您的账单,先生。”

    坐在一旁的女人凑过脑袋,瞟了一眼账单下的数字,皱起了眉头:“我们点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贵?”

    服务员依旧保持着微笑:“女士,桌上的这些食材并不贵,贵在了那瓶酒,您开始点的这瓶酒是我店收购的陈年酒,所以价格会高一些。”

    “哼。”女人冷笑一声,脸拉的老长:“喝起来确实和普通酒不一样,但你们说是陈年酒就是了?叫你们老板出来,我倒要看他能不能拿出这是老酒的证据。”说罢,一把抢过账单,靠坐在椅背上不动了。

    服务员笑容有些僵硬,看来这是嫌价格太高,想赖账的。

    “唉,春儿,别无理取闹!”一旁的男人被叫做春儿的女人整的有些难堪。

    “哥,你还帮他们说话?你也是见过世面的,老酒、洋酒都喝过不少,但你见过这么贵的?这不明摆着宰人吗?”

    “你刚来江阳,烨烁酒店的规矩你不了解,既然人家说这是好酒,那一定是。”男人伸手试图拿回账单,却被春儿塞的更紧了,塞到了一个作为男人无法下手的位置。

    “规矩?就一楼大厅正中间那大木牌子上刻的字?”春儿摇了摇头,一脸不屑:“无非是些地头蛇立的规矩,现在有警察,有法律,我还不信他们敢干什么。”

    “春儿!听话!赶快给哥。”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他的妹妹很小的时候就留洋去了,对江阳并不熟悉,反倒是他却一直呆在江阳,从小听着烨烁大酒店的故事长大,现在虽说手上有了些权利金钱,却愈发看不透这神秘的大酒店了。

    这些年不是没有见过违背烨烁大酒店规矩的人,但从未见他们能在违背规矩后出来过,无论官职多大,靠山有多大,每个人都神秘消失了,就连江阳市长这一圈子人都不敢在饭店内造次,无数人想结识这饭店的老板,却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兄妹二人的争执,一位衣冠整齐的中年男人笔直的站在门口。

    “两位,听说你们对我们饭店的价格有争议?”

    男人打量了一下身侧的中年男人,他身上表露出的气质让男人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您是烨烁大酒店的老板?”

    中年男人摇摇头:“不,您误会了,我是下一级,一个经理而已,老板正在忙,你们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她很少管理酒店的事务。”

    春儿一把按住哥哥,起身说道:“你们这酒的价格,属实有些高了,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门口的中年眼睛扫了一眼桌面,礼貌的微笑道:“女士,那瓶酒确实值这个价格,若是对它的年份有疑问,我可以带二位去地下酒窖参观,两位一探便知。”

    “不去,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检查你们的!谁知道你们带我们去的是不是酒窖!”

    “女士,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烨烁酒店做的是正经买卖,不会对你做什么,您对我们的餐饮质量提出疑问,我为您答疑,可您又不愿接受,这让我们很难堪。”中年男人脸色有些不好,要知道,地下酒窖的温度、湿度等指标都是最适宜保存酒的,他不可能为了证明酒是老酒就把那些大缸从酒窖抬出来。能让他们二人进去检验已经很过分了。

    “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要结果。”春儿再度靠回椅背,她自然知道现在是无理取闹,只不过是不想让这‘黑心’饭店收钱收的这么顺心罢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小陈,给这二位说一遍烨烁大酒店的规矩。”

    小陈咽了口吐沫:“第一条:烨烁大酒店杜绝各种形式的赊账;第二条,酒店内禁止盗窃、打架斗殴;第三条,酒店营业时间为上午八点至晚上十点,其余时间不接待任何客人,非特殊时期不会更改营业时间。第四条,但凡客人反应饭菜酒水出现质量及卫生问题,且核实正确,服务员、厨师均扣除一月工资;第五条,不得拒接任何客人。”

    “二位,让你们核实却不核实,不会是想借机吃霸王餐吧?”中年男人缓缓说道。

    男人赶忙摇手:“当然不是,我妹妹留洋回来,不懂烨烁的规矩,我这就付钱。”男人慌慌张张的掏出钱包,掏出几块大洋和纸币。

    春儿则赌气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直到回了家也没搭理她哥哥。

    ………………

    中年男人走进七楼的一间房间,轻轻将一沓账本放在木桌上:“老板,这是这个月的营业汇报。”

    一个年轻的女人缓步从窗前走过来,坐到椅子上,翻阅着账本。中年男人就这么沉默的站着,房间里只有纸张翻阅的声音。

    “这个月也不怎么样啊。”那女人慵懒的说道,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非常在乎烨烁酒店是否赚了多少钱:“这段时间越来越乱了,人们都没心情吃饭喽……”

    说罢,女人合上账本,回到窗边,捋了捋垂下的墨绿色短发,眼神看向远处建筑上飘扬的旗子,那面国旗并不属于这个国家,他们打着租地的名义在这里驻扎了部队,虽然民间反抗的声音很大,但这个病入膏霜的国家似乎管不了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战争很快会爆发。

    女人正是平野璃,她经营着这家酒店,一旁的中年男人是她几十年前捡回来的遗孤,一直由她抚养着,主要负责帮她这个什么都不想管的懒人打理烨烁大酒店。

    “老板,如果真的打起来……您会插手么?”中年男人抿了抿嘴,他知道这位老板的大部分事情,自然知道若是老板愿意出手的话,绝对有能力颠覆这个世界。

    平野璃托起下巴,用手指轻轻摸着红润的下唇。

    “我这人懒,你是知道的,只要他们别碰我的酒店,随意他们。”平野璃转过身子:“我活了太久,见识过太多朝代更替,太多的国家兴起灭亡,所以已经不在乎什么家国情怀了,我知道这话在你们人类听起来很混蛋,但这就是事实,我现在只在乎自己的东西。”

    中年男人点点头:“理解……不过我还是希望,老板您能尽量出手救一下无辜的百姓们……”

    平野璃顿了顿,轻轻点点头:“尽力而为吧。”

    ………………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爆发,但没人会想到这么快。

    入冬没多久,一颗颗炮弹伴随着今年的第一场雪一同落在屋顶上、地面上,街道上无数人四处到窜,那些身着他国军装的士兵们从所谓的租地军营中冲上街头,对着手无寸铁的人群疯狂倾泻弹药,到处都燃烧着熊熊大火,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被枪杀、刺刀刺死、亦或者被炮弹炸的不成人样的焦黑尸体。

    一些警察和本地的士兵试图构建防线,却被对方精良的武器打的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一些试图投降的百姓被强迫聚集在一起,他国的士兵便对着他们一顿扫射,脸上露着癫狂的笑容。

    犹如把水倒进蚂蚁洞后露出笑容的孩子们一般开心。

    这是一场赤落落的屠杀,没有丝毫掩饰,这个侵略国完全不顾及国际的看法和规定,我行我素的做着他们想做的事,在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肆意妄为。

    本来在睡梦中的春儿和哥哥忽然被一阵密集的轰鸣声惊醒,伴随着地面的不断震动和越来越多的尖叫声,他们知道了这不是放烟花声,而是战争开始了,顾不得寒冷,二人穿着睡衣便跑到了大街上,跟着同样六神无主的人群向城外飞奔。

    忽然天空传来一声逐渐变大的尖锐声响,没反应过来的兄妹二人只见前方不远处猛地爆发一道火光,无数碎石爆射开来,一股气浪夹杂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二人掀飞。

    在地上不知倒了多久,哥哥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顾不得身上扎进肉里的碎石和正在淌血的后脑勺,一瘸一拐的向刚坐起来还犯懵的春儿身边挪去。

    “快起来!”

    春儿看着不远处那一地碎肉,都顾不上恶心了,大脑只是一片空白,若不是耳边有个人突然把她惊一跳,她可能会一直傻呆呆地坐在这儿。

    “哥!我怕!”回过神的春儿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刚被灰尘抹脏的脸立刻淌出两道泪痕。

    “没事没事,春儿你得相信哥,哥肯定能把你平安送出去!只要去了m国,咱们就安全了!”哥哥一把拉起春儿,忍着脚上的疼痛拼命向城门方向跑去。

    有了刚才的经验,哥哥不再和人群挤在一起,熟悉江阳的他带着妹妹穿梭在小巷子之间,这样即使附近有炮弹落下,也会因为有墙壁的阻拦而不会伤到他们二人。

    城内现在乱作一团,随着炮声逐渐安静下来,大街上开始出现了大量敌国士兵,在小巷子中穿梭的二人看到不少无辜的百姓被直接击毙。

    “哥,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在城门驻扎士兵的,肯定出不去了!”

    哥哥也是一言不发,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流淌在衣服上,城外出不去,城内待着肯定也是死路一条。

    “想办法联系外界,咱俩都有m国护照,只要有人来接咱们出去,他们不会对咱们怎样的。”

    “我……我刚才走得急,忘记带了。”春儿一脸慌张的看着身上连衣兜也没有的睡衣。

    “没事,只要联系上外界就可以补办。”

    “那能去哪里打这个电话?刚才的炮弹把那几个有电话的zheng府大楼都炸毁了!”春儿指了指远处正冒着黑烟和火光的几栋楼。

    哥哥一拍脑门:“春儿,你愿意跟哥赌一回么?我想起个地方,那儿可能有电话!”

    “哪儿啊?”

    “烨烁大酒店!”哥哥一字一字的说,他就赌这江阳最繁华的地方一定会安装电话!

    接连穿过几个巷子,有惊无险的躲过好几拨敌军的搜查,二人终于推开了烨烁大酒店的大门,很奇怪的是,烨烁大酒店作为江阳最显眼的几栋建筑之一居然没有遭到炮弹攻击,仅仅是附近出现了一些弹坑。

    酒店内也是人头攒动,有刚才正在吃饭的,也有和兄妹二人一样逃难躲进来的。

    “服务员!服务员!”春儿瞥了一眼搭着自己肩膀,脸色苍白的哥哥,焦急的大声喊道,可声音却被其他慌乱的人声盖了下去。

    刚才被炮弹炸伤的不仅是后脑勺,还有一块碎石深深扎进了哥哥的大腿上,他已经淌了一路血了,若再不止血必死无疑。

    春儿拼了命的拖着哥哥向人群中挤,不知挤了多久,这才看到尽头忙碌到不可开交的服务员。

    “服务员!这儿!有人受伤了!快帮帮他!”春儿扯开嗓子,她这辈子都没喊这么大声过,幸运的是那服务员听到了春儿的喊叫,向这里看来。

    “让一下!各位让一下!”服务员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拨开围在他周围的人群,为兄妹二人开了一条路。

    “怎么回事?”服务员见男人一脸苍白,已经昏迷过去。

    “我哥哥腿和脑袋一直在流血,你们救救他!”春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老三!过来搭把手!”服务员对旁边喊了一声,另一个服务员挤过来,二人一人托着上身一人托着下身将春儿的哥哥抬上楼梯,鲜血顺着已经映红的裤子滴滴答答的落在台阶上,一路延伸到三楼。

    三楼本是客房,现在却躺着好几个不断哀嚎的将死之人,都是些刚才被炮弹炸伤和枪打中的人。

    “经理,又抬进来一个!这个快死了!”打头的服务员对着一间客房内喊了一声,没到三秒功夫,一个中年男人冲了出来,神情严肃,春儿认识这个人,正是几个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经理。

    中年男人手向走廊深处一指:“送到344房间!老板马上过去!”

    这段日子哥哥也和她讲了烨烁大酒店的事,春儿自然了解到这位从未谋面的老板,没想到今天会有机会见到,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两名服务员刚把哥哥抬到床上,春儿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迅速靠近的脚步声,急促,却稳重。

    “他怎么了。”一个清澈悦耳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待春儿扭头去看时,那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我哥大腿扎进了一块石头,你快救救他!”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我不出去!我得看着我哥!”春儿一把拉住倒在床上失去反应的哥哥,他的手还从未如此冰凉过。

    “你出去,我要消毒。”平野璃皱了皱眉头。

    “我不!”春儿打定了主意。

    “随你便。”懒得管这些,平野璃已经好久没这么忙了,不但要专注于救人,还要分出一部分意志看好大厅中慌张的人群们以免发生骚动,更要时刻将意识包裹住烨烁大酒店,将那些不长眼的炮弹子弹弹开。

    接下来,春儿便看到了这辈子她都不敢相信的画面:只见这位留着怪异颜色头发的年轻老板轻轻一招手,一块血糊糊的碎石如同活了一般从她哥哥的大腿处钻了出来掉在床上。

    血鬼术,涓流。

    一道犹如水流般的蓝色波动凭空出现在那老板白嫩的掌心,老板将手掌向下,悬放在哥哥的伤口上方,那狰狞的伤口迅速不再流血,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到一分钟时间,便连疤痕也看不到了,春儿瞪大着双眼,张大了嘴巴,继续看着烨烁大酒店的老板用同样的方法清理掉她哥哥身上的碎石和伤口。

    “老板,356来了一个胳膊被炸断的。”门忽然被推开,酒店经理对老板说道,春儿看过去,这位经理似乎对老板手上那神奇的蓝色波动见怪不怪。

    “好,我这马上结束。”很快,饭店老板便一挥手,那诡异的蓝色波动也消失不见,春儿来不及问什么,对方便已经走到了门口,推门离开了。只留下春儿一人坐在床边发愣,刚才的一切她无法理解,在他国学习多年的科学在刚一瞬间被现实狠狠抽了一巴掌,春儿很想证明那是幻觉,可一旁正在逐渐恢复血色,身上连伤口都消失不见的哥哥却似乎在提醒她刚才一切都是真实的。

    接连救治了几个伤员,平野璃的意识向外探去,几个身着军装的人一边向身后射击一边狼狈的向马路对面跑来,而跑向的正是烨烁大酒店。

    轻皱眉头,平野璃加快了手上的能量释放,对伤者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便推门出去了。

    此时,烨烁大饭店的大厅中虽然人头攒动,却依然在饭店工作人员的维持下恢复了秩序和理智,可大门却被猛地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巨响,惹得不少人一哆嗦,还以为敌人打进来了。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目光,只见几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士兵喘着粗气一头扎进来,看服装,是本国士兵。

    其中几人一进屋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随即拍了拍衣服,扬起一阵灰土,这些人狼狈的模样与金碧辉煌的大厅格格不入。

    “你们酒店的负责人在哪里?”缓过来一口气,其中一个寸头男人用手搓了搓被血粘在脸上的土渣,大声问了一句。

    “我是经理,和我说吧。”一个浑厚的男声穿过人群说道,所有人让开一条路,烨烁大饭店的经理从台阶上走下来,很快站在寸头士兵对面。

    寸头士兵敬了个礼:“我是驻江阳民兵团第二排排长,许元龙,我带着弟兄们从营地一路杀出来,想借用一下你们饭店的电话。”

    经理皱起了眉头:“为何不用你们自己的?”

    “敌人最开始的炮击便专门瞄准了咱们的军用通讯设备,若不是急需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我们也不会为一部电话而就剩这几个弟兄了。”排长许元龙指了指身后基本都负伤了的六人,从眼神中明显看得出他的愤怒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