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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闷热的如密封的蒸笼,已经有好几天没下雨了。叶子云买了锄头、铁锨、十字镐、镰刀等一系列农具。还买了一套木工用品,这些东西山里少不了。能买的尽量买了,还要质量好的方便携带的。另外带了两床丝棉被,锅碗瓢盆的各带了几只。

    天气热的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可叶子云还是冒着酷暑,小镇、山洞来回跑。集市上已经有卖对联和年画的了。说明春节快到了,这儿仍是葱葱绿绿,生机盎然。虽然不知这是哪儿?总之气候不让人讨厌。

    前几天在一个小巷里看到一个光伏板的路灯。她准备把它带回山里,这样她就有照明工具了,这些东西她买不起,只能采用这样的方法,偷也好抢也罢,她顾不了这么多,她也有自己的无奈。

    这样一次,二次,心里也不会纠结了。人有时就这么奇怪,一但打破心理底线,还真就坦然了。

    这也是叶子云感觉自己变异的一点,原来未经主人允许绝不会动别人东西,她说那和偷没有两样,就固执到那份上。可现在她真的变了,只要自己需要的东西,她都会想方设法去弄到手,没有人在乎她,她也不在乎别人。

    人不是天生就坏,而是生活、环境一点点改变了她。

    以前她把这种行为叫报复社会,现在呢?估计她也说不清。到底是谁改变了她?

    午后的的阳光再也嚣张不起来了,黑压压的乌云带着万马奔腾之势而来,天地间每个角落都被塞满乌乌吖吖的东西,让时空瞬间到了夜晚,田里劳动的人们惊慌四散,天空像破了一样,雨水汹涌而来。

    街道上,田里,每寸地方都是水,人们躲进房屋寻找安全感,无处可去的叶子云不知从哪儿找来一片塑料布披着,躲在商铺的门头下,她有件雨衣,有点儿大,出门带着不方便。

    这样的大雨里,就算有雨衣,裤子也会湿到膝盖。小镇上的人都叫她小哑巴,小地方就这样,外来一个人,家家户户都知道,他们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反正不是当地人,闲的无聊,遇见了谁都可以调侃、逗弄,是嘲笑的对象。也有好心人会施舍给她点儿吃的,穿的。

    有人喊:小哑巴,小哑巴!这样的天气每团乌云里都像藏着一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将要吞食一切可吞食的东西,每道闪电划过,都让人颤栗。

    叶子云没有理会喊叫的人,她不会进陌生人家。这样的雨她也不是首次遇见,何况小镇里还有躲雨的地方。

    叶子云蹚着水向那个小巷走去。她买了手钳子和改锥。那种光伏电板她以前见过,结构简单,只是没有工具光靠两只手拧下来有点儿难度。

    人们都躲回了家,给她留出了作案空间。大街上还不时会遇到外出归来急匆匆向家跑的行人。叶子云喜欢在黑暗里活动,这也是她变异的一点。奇怪的是在黑暗下她居然可以视物,虽然不像白昼但与普通人比,她算能力超群的那个。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不论好事坏事,只要习惯了就是件正常事,那怕是偷盗也能习以为常!

    叶子云到达小巷时,天不知是真黑了,还是乌云太低让天变黑了,反正有种夜晚的感觉。

    她在路灯周围转了一圈,一切都笼罩在雨雾里,旁边小院的朱红铁门大开着,房屋亮着灯,院里有人,叶子云探头望了一眼,比农家院大,一排整齐的房屋,原来是镇政府,院里还停着一红一灰两辆小轿车。

    叶子云溜着墙根走进小院,没人看见她,房间里有几个人正忙着摆长城。就算叶子云走到窗下也没人发现,房屋背后是后院,茅房和不用的杂物一应堆在后面。

    房间留有后窗。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但没有人。几个人都集中在一个大套间里,好像是个会议室。

    叶子云正在挨个观察着,一个座机电话响了。大家停下手中的活,狐疑对望,一个年轻小伙去接电话,没人再出声。

    “王书记他们已经过去了,估计快到了。嗯……我们这边到没啥情况,嗯……嗯……好”

    “谁的电话?啥情况?”一个胖子右手搓着手中的麻将问小伙子。

    “老常头(常副县长)让大家去猫儿眼水库看看,怕有险情发生。”小文书看了大家一眼,笑了笑:“头儿,我给他说你们已经去了,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