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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云吸着冷气,泪水莲莲拖着伤腿移到稍微平坦的地方,找了棵树作靠背,她疼的根本无法独立坐直身体。

    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如果在父母身边恐怕以最快的速度送医院了,有专业医生消毒处理。可现在必须自己一人面对,处理伤口,安慰心灵。就为了活着。

    从背包取出一个大灰包撕破外皮放在旁边,这是她先前为以防万一存起来的。

    又做了一会儿思想准备,要想活下去,必须学会给自己疗伤,没人能帮助她。下手撕开腿上的裤子,扯到了伤口,疼的眼睛直冒水。咬紧牙关,刚要动手拔了那根斜插在小腿上的木棍,眼前三米处突然冒出了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愣神间几只绿头大苍蝇在他身边飞来飞去。

    她还能喘气已经被惦记了,如果她死了会立刻被分尸。好残忍的生存法则。叶子云害怕!

    疼的死去活来的人一下僵硬了身子,手里没有木棍想赶走那只小狐狸都做不到,摸了个石头攥在手里自卫。看来血腥味引来了这些小东西。动物们的嗅觉特灵敏,尤其这些食肉动物,几里外都能闻到血腥味。

    叶子云把刚撕开的灰包装进上衣口袋,又把背包背上肩,预备逃跑。小狐狸、小苍蝇还不敢直接进攻她,如果是狼或其它大型猛兽就不好说了。被撕把撕把吃掉的情景使叶子云毛骨悚然。

    叶子云斜眼看看头顶的树冠,因为要防备狐狸进攻,时刻戒备着。手心里那颗鸡蛋大的石头猛的朝狐狸甩出,“哇哇哇”正中它柔软的肚子,狐狸没想到眼前的猎物有这么猛的攻击力,只好大叫着跑开了。

    弱肉强食,丛林里如果你不够强大,就只能成为其它动物的食物。不够强大就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狐狸跑了,叶子云趁机三肢并用着向背后的树上爬,木棍没拔其实没流多少血,主要是多处擦伤血腥味重引来了小动物们。可待会儿处理伤口时肯定会出血,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叶子云不敢大意,趁现在没有猛兽出现时,先躲到安全地方。双手用力,一只脚配合着倒也爬上了树,只是慢了些,费力气,伤腿也被折腾的疼。但她都忍耐坚持了下来,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这样做。

    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休息,看不到自己的脸,一定苍白的像死人。叶子云心中非常奇怪,每每感觉有了希望时,等来的就是绝望,像是陷进了一种死循环。她何时才能度过这任性的一劫?

    缓了一会儿等呼吸均匀,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只是这么高的树,血洒向地面可不是个好现象。叶子云顺手把身边的带叶小树枝折了一大把垫在腿下,勉强可以接住些血,不然引来的动物非把她困死在这树上。

    叶子云拉出一件长袖体恤用袖子把己固定在树上,以防自己受疼眩晕掉下去。没固定太死,可以自然的处理伤口,又拉过一根树枝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咬伤自己。

    她是那种敏感体质,不是她不够强硬而是完全由不得她,剧烈的疼痛会引起心脏痉挛,像被攥死了一样,无法呼吸,眼冒黑雾,双耳嘶鸣。

    她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别人都认为她娇气,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身不由己。

    叶子云做好一切准备,该想到的后果都预测了一遍。右手抓住那根露在肉外面的干树枝,左手执着一团黑呼呼的灰包,没法冲洗只能先止血。咬紧牙关,闭上眼。右手发力,猛得把树枝拔了出来。

    嘴里发出一声呜咽,疼痛使她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双眼血红却没流泪。血像打开的水龙头立刻涌出,刚开始颜色有点儿深,很快就成了鲜红色。左手立刻把灰包压了上去。

    叶子云发现了一个从未有的奇怪现像,自己也吓了一跳,在见到大量鲜红的血涌出那一刻,虽然非常痛,心却有一丝兴奋,瞬间即逝。

    她不是医生,甚至没见人处理过这样的伤口,一切只凭大脑的想像。但她知道必须尽快处理,不然木棍周围的肉会坏死,会伤到整条腿或生命。

    她知道此刻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闭眼睡过去,可无法呼吸的她怎么都排不出闷在胸口的那股气流。两只手没力气活动,就那么僵硬着,血已经渗进了灰包,左手维持着按压的动作。

    片刻的眩晕后,叶子云挣扎着从黑暗里爬出来。眩晕麻痹了神经系统的传输。憋在胸腔的那股气顺利滑出来。

    叶子云的脸惨白的像张透明的纸,抬起僵硬麻木的右手抓起整个灰包团按压在伤口上。由于动作不畅,痛的她呲牙咧嘴。用衣服把伤口草草包起来。

    就这个简单动作几乎耗去了叶子云所有的力气,此刻的她眼皮重如千斤,只想睡觉,索兴靠着树杆睡了过去。

    睡了多长时间,叶子云不知道,但感觉像睡了一辈子,一个梦都没有,就算每晚都会在大脑中上演的恶梦也没出现。

    睁开眼,日已西斜,风吹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看来天气要变了。眼睛大半天才聚焦,浑身僵硬的找不到感觉。大脑一片混沌,不知自己在哪里?还好有衣服把自己固定在树干上,不然早掉下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