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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母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问题,丈夫一路脸色都不好,又净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这就是反常。只有她像个二傻子,兴高采烈的还等着明天看到女儿的笑脸。

    “云云怎么了?……”下一句她不敢问,眼泪像泉水一样顺着脸颊,稀里哗啦向下流。

    “告诉我!”叶母泣不成声的向丈夫吼。

    “坚强点儿。还记得上次女儿领我们去看烈士墓园吗?那里面躺着的,都是年轻的生命。那时我的心很痛,甚至无法用语言表达那种哀伤。但我知道军人的背后就是伤悲.”

    “可那是别家的娃儿,跟自己的娃儿又不一样。”叶母也说了句心里话。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来的感同身受?

    “是不一样”叶父把妻子揽在怀里,帮她擦去脸上的泪:“在家没敢告诉你,怕你受不了,云儿受伤成了植物人,并且怀有宝宝了。”

    “什么?”叶母一个趔趄差点几摔倒,亏叶父在旁边揽着。叶母压抑着哭声依在丈夫怀里。这也许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安的原因。

    叶父忍了一路的泪水也哗哗流淌,老两口就这一个孩子,老来丧子的痛、不经历根本体会不到,他们的女儿虽然活着,也只是一个会呼吸的肉体。

    “丫头在哪里?”叶母泪眼婆娑的望着丈夫一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好像衣服紧的让他难以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叶父从口袋里摸出药倒了几颗放进妻子的嘴里。自从妻子患心脏病,他就在口袋里常备药了。少来夫妻老来伴,晚年他们是互相为伴的人。

    叶母吞了药好了许多:“那我能看看丫头吗?”没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儿女的,那可是她心头的肉啊!

    叶父点点头、压抑着悲伤搀扶着老伴推开房门。张义军正在给叶子云捏腿,背对着门口。叶母双手紧紧捂着嘴,压抑着喉咙的呜咽。刘

    刘主任看到亲家两人去了儿媳妇房间,也跟了过来。从另一侧半拥着亲家母。

    叶母来到床边,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拍打在被褥上。颤抖着手摸了摸女儿俊俏的脸,确认不是幻觉。她多么希望这是一个幻觉,女儿瞬间跳起来,告诉她只是开个玩笑。

    叶母弯下腰把脸贴在女儿的脸上,暖暖的。可女儿始终没有跳起来,未能如她的愿。压抑不住的哽咽变成了嚎哭。

    “我们的宝贝呀,怎么就变成这样?……不要吓阿妈好吗?……”叶母难过的难以呼吸,心尖尖上的肉被人拔去的痛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亲家母不要难过,云儿只是累了,她是祖国的英雄。你应该为她自豪。”刘主任抹着泪眼把叶母搂在怀里。

    “就是妈,云儿很好,她只是累了,想睡一觉,你听他的心脏跳动的多有力,她还孕育我们的宝宝。”张义军努力寻找好听的词语劝慰丈母娘。

    他的心何尝不痛?也想这样嚎哭一场,可他是男人必须撑起一个家,撑起叶子云的天。

    叶母一脸惊讶,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她相信女儿只是累了,睡着了,睡一觉后就会起来活蹦乱跳。

    只是这怀孕着实被惊吓到了,女儿这是得有多坚强。平常家的女人都是卧塌保胎,她家女儿是扛枪上阵。她真心接受不了,心疼死了。

    叶母抓着女儿伤痕布满的手,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泪。叶子云在那场战役中十指受伤,伤才刚好,留下恐怖的疤痕。她不知道女儿平时做什么?怎么会伤成这样?看着都疼。

    叶父叶母那晚决定,接下来留在女儿身边,直到她醒来。叶父决定回去办退休,如果老母亲想来就把她带来。

    总之他们决定留下来,也许有亲人的陪伴,女儿很快会醒来。他们失去过女儿一次,这次说什么再也不能让女儿消失。

    只有做父母的人,才能真正明白儿女在心中的位置。儿女就是他们老年的一切,是他们的天。但不是所有儿女都能明白父母的心。

    “小军,我知道这样对战士们很不公平,但你也不能意气用事。你有没有想过,拉起这队人马有多难?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你是一个军人,应从大局着想。”

    张义军站姿挺拔如一支标枪,面对亦是父亲又是上级的张大将军面色严肃:“你说的不对,第一我没有撂挑子,只是请个长假。

    你计算一下自从五年前我当上这个队长,休息过吗?有过假期吗?别说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就算是个机器也需要定时保养。

    二,我知道我是个军人,也从没把私事放在公事前。不要给我扣帽子,我想知道你所说的大局为何般?我步步都跟着上级的指令在走,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