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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裔,如果让先魔白白等待,只会增加魔灵的积怨,加速魔靥的成长,如果先魔离去,一切都无法挽回!”朱赏轮持续给茆施压,其它人则都不出声,除了一旁低泣的女人,好似同样在催促着茆。

    茆闭上了双眼,他头脑发热,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将他推向火坛,一瞬间,他感到恶魔真的在盯着他,恍如自焚献祭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是身为魔裔的责任。

    终于,茆感到反抗无望,便提腿走向火坛,站定在坛边,看着坛中尚未燃尽的一点残火,狠狠地咬住了牙关。

    然而,就在茆慢慢跨出一只腿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猛地抬头一看,却发现,毯子下的女孩竟然停止了嘶叫,疯狂的挣扎也变成了抽搐,并且频率越来越缓。

    “魔铎士自焚献祭……成功息怨了?”谷布南火囔道。

    所有人看向女孩,只见她真的在持续降低身体抽动的频率和幅度,两分钟后,仅剩下身体肌肉上小幅度跳动,除此外没有任何异常了,整个人很安静地躺在地板上。

    哭泣的女人首先站起身来,奔向廊厅中央的女孩,墙边跪着的其它人也跟着跑向女孩。

    “小心魔靥还在!”朱赏轮冲女人吼叫警告。

    但女人才没有犹疑,她扑向地板上的女孩,将她的头搂在怀里,一边叫着“芭雅”,哭得更加大声了。

    其它几个人把压住毯子的重物推开,跪在女孩身旁摸着女孩伤痕累累的脸和手——四肢骨折,脸上严重的淤肿,鼻骨被砸断,有两人抑制不住哭出声来。

    托尔利也走近女孩,蹲下身来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是滚烫的。

    “她怎么样?”欧瓦药山双手叉腰问。

    “我也不知道,或许还有机会活吧。”

    茆听到托尔利这样说,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紧绷的神经顿时间得到了最大的松弛。

    托尔利站起身,就在他刚转身要给朱赏轮说什么的时候,朱赏轮先一步开口抢断了他。“魔裔!你看看你干了些什么!”他用手指着茆,一副责怪与愤然的模样,就像一切已为时已晚,“你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进行圣祭!这是魔族已经决定了的,你净在耽误时间,这下好了,凡世的毁灭,你将承担全部责任!”

    “魔靥不是已经被驱逐了吗?这说明魔铎士祭生成功了啊!”谷布南火说。

    “不懂?那就让我教教你,年轻魔徒,如果祭生仪式成功,那肯定会瞬间生效,怨灵是不可能犹豫一阵再走的,现在是魔靥转身到世界上其它某个人的身上了!而且由于更深的积怨,魔靥会更加强大,魔盅日将会提前来到!”

    朱赏轮的这一番话,没有人反驳,因为大多数人并没有探究过这种细节,不过牛曼在微微点头。

    “我们确实不懂,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先叫一下医生吧。”托尔利对除朱赏轮外的其它人说。

    “现在可能不管再献祭多少魔裔都没用了,魔盅日注定到来,”朱赏轮又抢过话茬,“现在,我要走了,你是有罪的魔裔,罪孽滔天的魔裔,我会告诉世界上所有魔教徒,你将活在无尽忏悔的余生中,受到先魔的诅咒。”朱赏轮看着茆说,“而我则不会放弃拯救凡世,剩下的时日我会在古书中寻找阻止魔盅日的办法,不惜一切代价。”

    朱赏轮扔下最后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少顷,牛曼走到火坛前行了个魔礼,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