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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最美的风景,应是雨落仙山那处小池塘旁的一抹倩影。

    那日,我答应阿娘会去雨落仙山,是阿娘与小阿娘说,我那娘子定会回山,可我们到山里了,阿娘只同周边仙友打招呼,根本没有带我找娘子的意思,所以我便自己去寻去了,哪知去了她的院子已没有寻到人,我便失神的去了那池塘边,不一会儿我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传来。

    可声音一会儿便没了,只有轻轻浅浅的脚步声传来。

    她以为周边没有人,尽情恣意的呼吸天地之气,她闭眼享受,舒适的表情,嘴角边的一抹浅笑,便让我心神荡漾许久。

    许是我气息心跳过大,打扰到她,瞧她向我看来,我连连隐身在树后躲藏,听到她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我闭眼装睡起来,不知怎么的,她没有再靠近,而是转身离去了。

    也不知她瞧没瞧见我火红的耳朵,还有闭眼也跳个不停的眼睛。

    我还没有见到她的脸,虽只有一个侧颜,但我知道,她就是小阿娘给我的画中人,是我日思夜想,心心恋恋想见的人,小阿娘的阿姐,雨落仙山的尊主,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秋语。

    每每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嘴角都会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我此刻就想跟着她出去,想跑到她面前瞧瞧她,也想让她瞧瞧我,可这样会不会唐突了,这般想着犹豫不决,便听到阿娘寻我的声音传来。

    我终于见到了她的面,美,很美,比画上的还要美上几分,美的让人心颤,美的让我从此便再也忘不了她。她看着我时眼神,很撩人,撩的我心神漂浮,云里雾里,脸颊耳旁止不住的脸红。

    平日里,也有旁人这般瞧我,可我却不是今日这般心动,羞涩。

    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为何会对她存这种心思,好像我就是为了她而出生,心中除了她装不下其他,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病了,像我这般小孩,哪该有这般心思,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狂叫咆哮,一想到见不到她,我心里难受不已,所以我便让小阿娘帮我留了下来,留在她院中住宿。

    小阿娘不愧是小阿娘,有她帮衬,谈何不成功。

    她虽然对我很冷淡,但哪个女子能抵过小孩的撒娇,更何况是我这样乖巧又可爱的小孩。

    她的手心很暖,那股暖意直窜我心存留,我想这感觉会在心里停留一辈子。

    她的身上很软很香,有股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的味道,在她身边,我睡的很安稳,可我知道,她有些不适应,没关系,时间长了,她会慢慢适应的。

    她的厨艺是真的不行,可言柯说过,女孩子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虽然她做的不好吃,可我知道她是为我而做的,吃到嘴里心里都是开心的,更开心的是,她还未与旁人做过,虽然不好吃,可我也不愿意她为别人操劳。

    我在她的院落呆了许久,她问我想不想家,我知道她的意思,想送我回山,她在诧异为何阿娘与小阿娘都不曾来瞧我。

    老实说,她想让我离开的心思,确实让我很伤心,我在想,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她这般不待见我,还是说她不喜欢我,有了喜欢的人?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更添堵,不行,绝对不行,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若有其他,我不建议用些手段。

    我便打定主意让她教我学法,哪知她也不好糊弄,要问阿娘的意思。

    阿娘阿爹的意思,还不明确吗,学法,想都甭想。

    我都是背着他们悄悄偷学,到现在,除了言柯,旁人都以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无用的废人,竟然都如此认为,我就装着吧。

    但,什么都拦不住我,只要我想,一切都会成功。

    刚开始说要同她学习法术,我只是觉得稀奇好玩,更多的是想呆在她身边,为了更长久的呆在她身边,等我长大到她可以接受的样子。

    所以一直都学的很敷衍,不曾真正用心。

    可后来真正认真起来却也是因为阿语,我想配的上她,想保护她,想让她一直在我身边,不想让人觉得我比她小,我不配她,什么都不会,不能保护她,从而只能眼睁睁看她去别人身旁。

    跟她一起,我希望我不是消磨她的毅力,改变她原有的实力,我不想她太累,只想在她疲倦的时候有人分担,有人依靠,只想她过得轻松的同时能力不减弱,我们相互勉励,共同进步,不想她与我一起后,被别人说她变得无能,说我是她的累赘拖累了她。

    她什么时候都很风轻云淡,其实她内心很脆弱的,可每每遇到事,遇到危险,她却总是强忍着护我周全,护大家周全,我不想她那么累,我想保护她。

    木青说:人人都夸她懂事沉稳,却没有人心疼她的懂事,只有阿语,她是第一个,唯一一个,心疼她的人,阿语说木青这般年纪就该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什么深沉,懂事,都不是她这年纪该有的。

    她还说大人眼里的好,不一定便是真的好。让木青不要给自己压力。

    她总是这般宽慰人,初识她,你会觉得她性情冷淡,拒人千里,可她心肠是很柔软的,离她越近,你越能发现她内心里的热诚与细腻,她会不自觉的对你好,哄着你,将就你,就怕自己哪处没照顾到你的心意。

    我想她对我是特别的,因为她的耐心多给了我,我想,她也是喜欢我的,随着我们相处时间增长,她总是瞧着我出神,眉眼那么温柔,迷茫的情意,怜人的忧伤,让我越陷越深。

    我敢确定,她是爱我的!

    可一切皆是笑话,我以为她也是爱我的,她却说我不是他,冰冻三尺也不及我此时的感受。

    言将军与我说:“你会成为什么样子,与你在一起的陪伴你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有莫大的关系,你们相互勉励,也许会变成心中更好的样子,可一味依附别人,迁就别人,俩人心中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最后大家都变成了不认识的模样,然后失望,最后疏远离去。”我不知道他为何会与我说这话,是何意?

    我想,他是觉得我太儿女情长,太过窝囊!

    小阿娘却对我说,要我学着收敛自己的暴戾性子,要温润柔和,平易近人,说我这般淡薄疏离,对其他人漠不关心,对其他事漠不在意的性子,阿语不喜欢。

    可阿语对我来讲,从来都不是其他人,她的事,从来都不是其他事,对她,我始终是唯一的对待。

    可小阿娘始终与阿语相处的时间久些,她说的,我不得不放在心上。

    而我也记得阿语与我说过,她喜欢温润如玉,谦谦柔和的公子,所以我收了她不喜欢的脾性,努力做她喜欢的样子,努力做到在她面前对待他人,对待他事也眉眼柔和,笑脸相待。

    可她并没有因为这般,与我更亲近些。她无形的疏离让我很是费解。

    我想,川凤虽让人讨厌,但也许她说的一句话是对的:‘喜欢怎般的性子,都是妄谈,对于心里喜欢的人,是怎样的性子都会喜欢。

    若只是喜欢这般的性子,日后又遇到一样性子的人,那该如何?’所以她说喜欢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只喜欢我。

    她说的不对,却让我又觉得没有哪儿不对。

    所以,尽管阿语无视我,不理我,我还是不知廉耻的悄悄瞧她,悄悄跟着她。

    在鲤鱼镇阵外,听见她疼痛不已,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着我心跳都慢了揪心的疼,无由来的心慌意乱,顾不得想什么,只想见到她,只想见到她!

    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撕碎了让她如此疼痛的人,她在怀中晕厥的那一刻,我的心停了半晌。

    我守着她,寸步不离,不敢离也不想离,可她迟迟未醒,让我不得不慌起来,幸好有一蒙面医者上山,我顾不得其他,她要我的魂魄作为交换,我也毫不犹豫,那时心中未曾想其他,未曾想这医者为何这般凑巧出现在这隐秘的山洞,为何要我魂魄作为交换?只要阿语能好,只想着阿语能好。

    不管怎样,她走后,阿语的身子渐渐好转,身上的窟窿慢慢在愈合结痂,身子也渐渐暖起来,红润起来。

    可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所以每日我都给她喂药,希望她早些醒来。

    第一次亲吻她,我想她是不知道的,她以为的那次,却已不知道是多少回了,毕竟她眼睛动的欢畅,睁的老大,就算她覆着白绫,我也能想象她呆若木鸡、不可思议、惊恐不已的模样,很是可爱。

    进山洞的第一瞬,我便知她醒了,可我瞧了瞧手中的药汤,心中划过这几日予她喂药的情景,我装着视而不见,故不称她的意,故意不去揭开白绫,故意喂药,故意亲吻,故意一不小心,咬了她一下,故意一脸笑意的瞧她红了脸,绯了耳朵。

    真有趣,前几次,她未醒,倒是没有这般惊喜和悸动。

    我在心中庆幸,她清醒着也好,这般也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前一刻,还无所畏惧、肆无忌惮,下一刻心却悔恨起来,若她醒来,不再理我,我该怎么办,若她知道了我的想法,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疏离我怎么办。

    我在一旁静坐,一边平复心里的惊喜,一边想着对策,不知该怎么办。

    之后,与我想的一般,她想法设法的疏远我,对我吻她之事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