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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而在门开前,先是有水从门缝下渗进来,接着门才被人打开。

    在门开的那一刹那,水映雪的声音就响遍了整个停尸房,“包赖,把婴儿弄哭!”

    包赖听到水映雪这么说,心里也不免地冒出一个疑问,我是不是也中了女鬼的幻术了?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地让我把婴儿弄哭?难道这是幻觉?

    包赖想是这样想,但头还是下意识地转向门口,只见水映雪正在朝他走来。

    “哎?为什么要弄哭她?”包赖问向正在朝自己走来的水映雪,心想:现在的首要任务不应该是把那边的那对夫妇从女鬼的手中救出来吗?

    嘭!

    包赖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接着一个巨大的物体便撞上了水映雪——又是冷冻柜!

    冷冻柜在撞上水映雪后冲力还没完全消除,接着又撞上了墙壁,激起了一阵灰尘。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真是顽强啊,不过这下你总该死了吧。”女鬼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包赖往女鬼那看去,而就在此时女鬼也看向他,脖子以下的身体完全不动,只有头转了过来,把后背当成是前胸。

    “接下来到你了,把你解决掉后,就没人能阻止我了。”女鬼的嘴巴上下开合着。

    这下真玩完了。

    包赖看着女鬼头顶上缓缓飞出的冷冻柜,心想:这要是砸下来,我一定死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死法,不知道在我死去后,灵者界会不会给我颁奖,颁个见义勇为也好啊,对了,还有医院,话说这算意外身亡吗?

    “快把婴儿弄哭,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突然,水映雪的声音又一次响遍整个停尸房。

    听到水映雪声音的包赖像是期末考试时啥也不会写的学渣听到了考试结束的铃响,心中不知为何地会涌现出一股安心感。

    “对不起了。”包赖把手伸进怀里,接着便摸到了一坨滑滑的肉,他没有低头去看,但他知道这是婴儿的脸颊,然后像是安慰婴儿,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地说,“只是掐一下而已,没事的。”

    说完,他就用力地掐了下去,在他掐下去的同时,柜子就飞出去了,也是同时,婴儿哭了,这次哭的可比上次响多了,毕竟被人吵醒和被人掐醒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事。

    哇哇哇……婴儿在哭。

    啊啊啊……女鬼在叫。

    嘭!冷冻柜从空中摔下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男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

    “很好很好,和我想的差不多,就让她这样一直哭吧。”水映雪身边飘起了三四把水匕首。

    “收到,包在我身上!”包赖说。

    “真是可恶啊!”女鬼捂着耳朵,而捂着耳朵的手中流下了一行血,“我最讨厌的就是小孩了,没有小孩,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女鬼被婴儿的哭声转移了大部分注意力,就连她旁边的男人也从她的幻境中挣脱出来,而他恢复清醒的第一件事,也是他唯一做正确的事——跑去一旁的冷冻柜把自己的真老婆拉了出来。

    “还有你,刚刚你说的都忘了吗?”女鬼终于发觉旁边少人了,原本是抱着自己孩子的男人,现在正抱着一个小三(女鬼的理解),而他们俩的私生子(也是女鬼的理解)正在哭着,如魔音一般严重地扰乱着自己的思维,仿佛两人的身份换了,她是人,婴儿是鬼。

    就在这时,抓住女鬼恍惚瞬间的水映雪把三把水匕首都飞出去了,目标直指女鬼。

    按前两次攻击都未能奏效的情况来看,这一次攻击也很悬,毕竟女鬼身后还有很多柜子,但这次攻击成功了,还是大成功。

    三把水匕首都分别命中了女鬼的左手,胸口和脖子,其中因为水匕首在造成伤口后会重新化为一滩水,所以在刺破脖子后,一方面造成伤口,另一方面又能起到堵住伤口的匕首消失了,于是脖子上的血液就不断地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看来果然没错,还以为灵者界那帮只懂得研究不懂得战斗的‘学者’是吃空饷的,看来研究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一些能派上用场的。”水映雪看着痛苦的女鬼,身旁又有几把水匕首涌现出来。

    生和死是相互对立、相互克制的,但在为什么在出现灵异事件时,人在绝大多数都是处于绝对劣势呢?对此我提出我的一些假设:

    人的一生从刚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开始奔赴死的终点,所以人在出生后,“生”就在快速失去中,鬼的“死”便压制了“生”。

    如果是人生是一条线段,从生的起点延伸到死的终点,那么人死后的鬼则像是一条射线,以死的终点为起点,从诞生之初便超越了“生”,一直在死的线上不断延伸,只要不灭,“死”就会越聚越多。

    鬼是人死后的神奇产物,而刚出生的婴儿是人生出来的神奇产物,鬼是“死”的极致,那么要对抗极致,就要用“生”的极致——刚出生的婴儿。

    “我说啥了?我啥都没说。”男人已经扶着自己的老婆来到了另一面墙上,他确实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刚刚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不过还好现在醒了。

    梦中的一切是真的吗?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在脱离幻境后,手上的传来的疼痛却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这是真的,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