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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小事,兄长大可以派其他人去办也是一样,曹仁虽败,但颍阳之城尚未攻破,我岂能临阵而去?”

    孙策皱眉道,“这如何是小事?昨日一战,不过百柄技巧连弩,便可压制曹仁军连连折损兵将,若我军能再添五百连弩,莫说是区区颍阳了,直取许昌亦是指日可待。”

    但孙翊依旧不愿,“兄长若是想为军中添加连弩,或可令仲兄回吴,小弟自领兵为兄长镇守盐城,攻取徐州。”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孤并非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就你这个脾气,还想守城,你守得住谁啊!”孙策被诶孙翊的话一顶,顿时也来了脾气,家中诸位兄弟,独孙翊傲骨难训,自小就是这般,冥顽固执,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

    从前孙策在家的时候,尚能管教几分,后来孙策常年在外征战,也就疏忽了对几个弟弟管教,以至于孙翊越发刚烈。

    本来将孙翊放在孙权身边,也是觉得孙权性子沉稳些,说话孙翊也多少能听得进些,却不想,竟是江山易改,本性不移。

    孙权再三劝阻孙翊穷寇莫追,孙翊就是不听,结果折兵损将,连广陵城也差点没能守住。孙策这才写了书信,让孙权将孙翊送来他自己身边,好好管教。

    孙翊听完孙策的话,心中更是不服,“兄长偏心仲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分明你我才是真正的同胞兄弟,兄长却处处偏袒仲兄。

    仲兄能跟着兄长南征北战,为何我就非得留在家中照顾阿母、弟弟。仲兄能守住盐城,为何我就不能!论武艺、论打仗,我分明都胜过仲兄一筹,兄长却好似心眼皆盲,竟是全然看不见!”

    孙翊越说越气愤,胸中压抑了多年的怨气也如决堤之洪,顷涌而出。

    孙策气得胸口都在起伏,他偏心仲谋难道不应该吗?因为阿母的缘故,仲谋自出生起就失了生母,而季弼本就是嫡出,有父兄庇护,有亲母疼爱,性子飞扬跋扈,幼时又时常可以为难仲谋,他身为兄长如何能不多爱护几分。

    何况仲谋性子稳重,明达宽厚,从不与季弼这个弟弟计较,无论是读书习武,刻苦自律,从未让孙策失望过,跟在他身边南征北战也多有建言助益。

    孙策自认,便是换了公瑾来做孙权和孙翊的兄长,都会不由自主地偏袒仲谋几分。

    孙策也是气狠了,伸手便抄起手边的木棍,狠狠打在孙翊的大腿上,“你有何脸面贬驳你仲兄的才能,阵前不从军令,致使幼平和兴霸皆因你而伤,也就是仲谋好性子,换做是孤,恨不能将你打死以谢罪才好!

    你倒是敢说你比你仲兄强,牛金骂你是莽夫之勇,倒是一点儿也没说错。既不知战场凶险狡诈,又无虚心若谷之胸怀,更无文学高雅之才,竖子小儿,木偶衣绣,不知所谓!”

    孙翊被骂得脸色发青,怒目圆睁,不满血丝的双眼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肩膀也在颤抖。他死死攥着拳头,仿佛是从牙关后挤出的字,“我会证明给兄长看的!”

    反身掀帐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