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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玮连头都没抬,继续用她自制的标尺加上这个时代的墨规来勾画她的图纸。

    “一来,这属于外事,我既不懂,也插不上话,将军为何要听我的?”

    乔玮坚信有一件事情,叫做术业有专攻,她又没学过什么战争学、军事学什么的,对于行军打仗的事务,她也是一窍不通。

    这种时候,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比如孙权,比如虞翻,再比如周泰他们。

    “你们都讲不明白的事情,我更讲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乔玮继续道,“何况我觉得虞先生所言很有道理啊。如今华歆打又打不过,搞不好还会引火上身,他没必要对你家将军下手。”

    政治讲究的就是恐怖平衡,但是华歆欲以豫章自守和孙策的大军相抗衡,那就连平衡的点都找不到。

    他能图个啥呢?

    要杀就杀个大的,如今孙权既不是江东的话事人,也不是什么二把手,杀他除了引来孙策的报复,也没有第二个下场了。

    无缘无故为豫章百姓引来杀身之祸,他华歆在豫章经营多年的名望还要不要了!

    “你且安心吧,华子鱼请你家将军去,无非就是想探探江东的虚实,看看自己能有多少筹码能作为谈判,也没别的了。”

    乔玮没全猜对,但也没有全部猜错。

    华歆邀请孙权一同于城墙之上饮酒相谈,“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先生谬赞,不过跟从父兄攒业,寥有战绩,不能与父兄相较,也难与先生之大义相比。

    今日先生相邀,权斗胆应邀,也是为我军向先生致歉,以百姓之安危胁迫先生屈首,势之所趋,但情义之所悖,还请先生宽宥一二。”

    说罢,孙权便起身行礼致歉。

    华歆见孙权言语诚恳,心中的愤懑也去了两分,他摆摆手道,“乱世之中,也是迟早的事情。”

    乱世之中,汉室衰败,已失去了对各地豪强世族的威慑,各路诸侯混战,豫章无自守之力,受人觊觎也是理所当然。

    今日不是孙权,明日也会有刘表、士燮来争相抢夺此地。

    如今孙权愿意不动刀兵,也算是好的结果了。

    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将军既然坦诚,某也有几句话想问问将军。将军得了豫章之地,又准备如何治理此地呢?”

    孙权笑道,“此话该问先生才是。权虽年少,但也知萧规曹随之故,无论何人接任,皆是如此。先生于豫章多年,政通人和,若先生肯勠力劳心,豫章之地还想继续托付给先生。

    若先生愿以先生之名教导权等晚辈,权当以长者之礼,敬待先生。”

    华歆摆摆手道,“不敢当,若将军能言出必行,善待豫章百姓,便是豫章百姓之福了。

    只一件。”

    华歆说着站了起来,“若将军愿意许诺,永不以刀兵入豫章,某便心悦诚服,再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