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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黄祖本人也是如此,他们大多都是出身北方,跟着刘表南下而来,这几年或许积攒了些水战的经验,但也仅仅只是经验而已,与甘宁此等在江上混战多年的人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刘表这些年提倡的安民守土战略虽说十分成功,让黄祖在面对孙策、刘勋等人的进攻并没有落于下乘,但这天下也从来不是守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黄祖的军中需要甘宁这样的人才,能训练出真正打仗的水师,能真正制霸长江以南之地。

    苏飞给甘宁倒了一盏清酒,“兴霸,消消气,我瞧你对将军所定之策似乎十分不屑,若有什么高见,也可告知我,我去同将军进言。”

    甘宁连干了三碗也勉强将腹中的怒气压下,“苏兄,人生苦短,我不愿再留于此处荒度此生。”

    苏飞虽然有些惊讶,却也不得不承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易地而处,他也会是失望离去吧。

    苏飞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若甘宁离开,定然会是军中的一大损失。而如果甘宁投身于敌手……

    苏飞又给他的盏中添了一碗酒,“兴霸失意之情,我甚是能体谅,只是……若兴霸离去,不知准备投身何处?”

    甘宁本是没有想过此事,他曾投身过荆州刘表之处,但刘表更重修政,却不喜武事,他并没有受到刘表此人的赏识。

    回到长江一带,本打算作回老本行,却遇上苏飞举荐到了黄祖军中。

    本以为他能就此大展拳脚,不料黄祖却处处冷落,只派他所些巡视江上的小事儿。

    若离开了黄祖,他又该去何处寻找他的伯乐呢?

    他忽然想起一双眼睛。

    周泰的话还仿佛留在耳边,“天下乱世,得遇明主,是我之幸。我本是流民之身,若不得二公子赏识,至多也就是在军中杀伐,马革裹尸亦不明生之何意。

    兴霸,我知你心中苦恨,但你并非庸才之辈,大丈夫于世,若只沉溺于个人亲仇之说,岂非可惜?”

    甘宁两眼茫然地看着苏飞,心里多有愧疚,“我尚不知。若真有那一日,定然书信告知公翔。”

    苏飞哀叹一声,心里其实已经有所猜测。

    军中曾有传言,言说甘宁曾掳孙策之弟孙权,却不肯杀之,反与之相交数日,放之归回,定然早与孙家私下相通,出卖夏口军情。

    苏飞心下是不信的,甘宁虽是草莽出身,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但甘宁如今这犹疑之态,想来与孙权之间,定也有一番往来。

    苏飞哀叹黄祖不能用其才,却还是尽力替甘宁周旋,“不若这样吧,我举荐兴霸为邾县县长,先离开此处吧。”

    太守与江东军之战已是箭在弦上,无论太守是否能胜,对甘宁的杀心已起,甘宁定不能保全性命。

    若太守输了,那么甘宁定会被扣上出卖军情之罪,成为谢罪军旗的人头。

    甘宁是他招揽入营的,他也合该保全他平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