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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已经凌晨两点。

    偌大的庄园安安静静的。

    床上的女孩子人侧躺着,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腰上,呼吸匀称的一起一伏,睡得脸蛋都红扑扑的。

    床上的男人在她进入深度睡眠后睁开了眼。

    满室的黑暗,适应了会儿。

    轻手轻脚地拿开环在身上的手,望着她恬静的睡颜,把被子给她盖好。

    垂虹桥,在距离这个庄园五百米的地方。

    横跨在一条湖中央,两边,垂柳飘扬,湖水,一下一下地拍在湖边连成片的石头上。

    白天的垂虹桥是热闹的,往来的游客很多。

    晚上的垂虹桥是静谧的,平时空无一人,此刻,桥上,站着一个茕茕孑立的身影。

    那个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无人过来。

    桥上的人自嘲一笑,她可能今夜根本不会过来,他其实也没抱多少希望。

    就是想祝她一句生日快乐。

    其实早就在心里默默说过。

    不过,他还会等,等到天光露出晨曦,再走也不迟。

    毕竟她回了一个“好”字给他,不过,也可能不是她本人回的。

    就在他站得麻木的时候,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脚步声混在轻轻的风声里,很明显。

    明知道不可能,苏池还是第一时间回头。

    果然,五米开外,站着个男人。

    黑裤子白衬衣,衬衣领口解开了几颗,袖口卷起,露出的皮肤上有红痕,是被指甲重重挠过的痕迹。

    刚刚那场突然起来的断电,整条街道的夜明珠,点亮大片天空的烟花,他也亲眼目睹了。

    且在小别院灯灭的刹那,就偷偷撤了出去。

    看到他为她准备了一场盛宴。

    看到打扮成小公主的她感动成了泪人。

    看到他用吻来给她止哭。

    想必,今晚,她的心情定是比往更加的激动加欣喜。

    才会纵容这个男人那么肆无忌惮的对她。

    清冷的月光下,那些红痕清晰可见,忘乎所以,纵情的结果。

    苏池眼神森冷,“你就是这么疼人的?”

    “跟苏先生有关吗?”

    比起苏池脸色晦暗阴沉,沈苍显得平静很多,眉宇间是一抹餍足。

    苏池的微信他随手回了,然后删了。

    陆南不会见他,但是阴阳门这笔账,需要清算。

    微风拂来,吹开他额前散落的发丝,沈苍下意识地摩挲骨戒,摸了个空,张开手,左手拇指空空如也。

    是刚刚小东西嫌东嫌西,嫌这东西硌人,让他拿掉了。

    头顶一轮明月,清晖洒下,沈苍翻动手掌间,拇指上的那道红色胎记闯入了苏池的视线。

    他匆匆一瞥,又收回了目光。

    “成凌月晕过去了,她的八十岁寿宴,被搞砸了,老人家爱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颜面扫地,心里不痛快,身体支撑不住,昏倒,这笔账,成家会算在南南身上。”

    “南南?”嗤笑一声。

    沈苍忽略了苏池的话,把重点放在了最后。

    “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苏池在跟他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却被打岔,不免皱起眉头。

    “我在提醒你。”

    “不必。”沈苍撩了下眼皮,微米奇眼,“我自己的女人,用不着乱七八糟的野男人操心。”

    “沈苍!你别太自负了。”苏池咬牙。

    胸中憋着口气,他转身,面对着幽深黑暗的湖水,空出一手揉了揉额头。

    在明知道陆南不会出现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在垂虹桥等着,是为了猜到这个男人会来。

    他的另一个目的在于提醒他,小心成家人,保护好陆南。

    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