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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南本来思考的挺认真,被这么一打断,什么思路都没有了。

    她站起身,把刚刚赵姐擦头发留下的毛巾往他怀里一砸,“林竹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叔叔要么也去看下吧,时间多的话,要么精神科也去跑一趟。”

    这也能比,神经病!

    丢完提起长长的裙摆就走。

    跟着坐到梳妆镜前,开始护肤。

    她打开瓶瓶罐罐,往脸上抹去。

    沈苍跟着她出去,靠在墙上,透过镜子看向她,“林竹怎么了?”

    陆南手一顿,意识到说漏嘴了。

    她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懊恼。

    但沈苍是野路子出身,从小混起,形形色色,各怀鬼胎的人都见过,心思敏锐,已经把这稍纵即逝的微表情纳入眼底。

    他站直了,走过去,把她大片的长发简单地盘了个发髻,从梳妆盒里拿了个玉簪给她随手一插。

    从事始终,男人眼睫低垂着,动作轻柔,陆南不敢和他视线对视,一对上,准能被看穿。

    但他这人,除非心血来潮,愿意陪着你玩,否则,根本难以糊弄。

    果然,下一秒他就问:“又背着我在搞什么小动作。”

    “哪有什么小动作,我天天在家,赵姐又跟个尾巴似的老跟着我,哪有时间做什么小动作,叔叔别冤枉人。”

    说完,转过身,把脸往他怀里一埋。

    陆鸵鸟上线。

    以前沈苍就由着她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折腾什么。

    但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走路快些了怕跌倒,吃饭快些了怕噎着,没一天能安心。

    坐在办公室里还会想,小东西在家里有没有乖,是不是又不安分。

    所以他是不会放过这只鸵鸟的。

    陆南还没埋多久,就被挖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他脸色。

    很好,面无表情\\u003d\\u003d耐心即将耗尽。

    “好嘛好嘛,就是她见鬼了。”

    沈苍看到前脚刚被挖出来的鸵鸟,后脚伸出嫩白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揪着他的衣服。

    似乎在讨好。

    男人脸色缓和了一下,“什么见鬼?”

    “她说见到了孟星羽的鬼影,还听到了小婴儿的啼哭声,她这次摔断腿也是大半夜出来被鬼吓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看,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建议。”

    “驳回。”沈苍拉开她的手,转身,走出衣帽间。

    陆南跟过去,“我还没说什么建议呢。”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捉鬼。”

    陆南,“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沈苍瞟了她一眼,“我怕你兴奋地睡不着觉。”

    “难道你不好奇吗?我都要好奇死了。”陆南看着他开始脱衣服,“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就很可疑了啊。”

    沈苍没说话,随手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到浴室的脏衣篓里。

    陆南跟进去,才走了两步,被呵停,“别动,里面滑。”

    她就站在门边,“多简单啊,让我去林竹房间睡一晚不就知道了。”

    最后一件衣服消失的时候,沈苍头也不回,“你在想p吃。”

    浴室里开始响起水声。

    浴室很大,水汽蒸腾,陆南又站在门边,什么也看不到。

    她只能提高嗓子说话,以免因为水声影响听不到她的声音。

    “真鬼也好,假鬼也好,去抓一抓不就知道了,你要是不放心,你也跟我一起去好了。”

    转念想了想,“你会把鬼吓跑的。”

    最后的结论是不许,不准。

    还被禁止再去医院看林竹。

    陆南晚上睡觉都背对着他,不像往常一样缠上去。

    还跟成夏打电话吐槽,“他是在质疑我异于常人的聪明和勇气吗?”

    那边的成夏咳了一声,“你让我先吃完饭再说话,我怕呛死。”

    “对了,你回家怎么样啊,q城那边好玩吗?”

    成夏看着进来院子的人,“不好玩,特别无聊,无聊到每天发呆。”

    陆南还想跟她聊会儿,成夏却说有事情,先一步把电话挂了。

    “找我有事?”

    来的是成诗琳。

    穿着格子连衣裙,披着大衣,打扮的很乖巧,一点不像内心很有城府的样子。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成夏态度冷淡,她倒是一脸笑意盈盈的。

    “我们这里。”成夏指了指面前的碗,宅斗就像一日三餐一样寻常,你还有时间来我这里打发时间?”

    成诗琳也不坐,也没进屋,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在廊下摆着桌子独自吃饭喝酒的成夏。

    “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明明知道外婆不喜欢我们喝酒,你还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喝。”

    成家握着小酒杯,很淡的桃花酿,她母亲酿的。

    “等明天一早去看外婆,酒味早就散了,像你一样成天端着,累死我算了。”她仰脖,把酒一饮而尽。

    成诗琳牵唇一笑,“可惜今天不能如愿了。”

    一刻钟后,两人站在成老太太的院子前。

    有规矩在,看一家之主,要通报,小辈只能等着。

    “什么客人非要我过去?”

    “苏池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来的很勤,听说他又带了一个画家过来。”

    “谁啊?”

    成诗琳还没说话,成老太太身边的人已经来喊她们进去。

    成诗琳是姐姐,她先进,成夏跟在后面。

    成老太太也刚用完饭,正在拉着一个女孩子说话。

    她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平时不苟言笑的老人,竟然还笑了几声。

    “你们看,这个丫头安安静静的,长得也乖巧,白白嫩嫩,还画的一手好画,我越看越喜欢。”

    看到两个外孙女进来,成老太太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成臻已经见过了,就差你们了,这是苏先生的徒弟,叫夏芷,是个年轻的画家。”

    成老太太自顾自的介绍。

    成诗琳安静地听着,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

    而成夏则是脸色一变,盯着被成老太太拉着手夸的夏芷,瞳孔微微一缩。

    “这么年轻就已经画那么好,还是苏先生的高徒,未来肯定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