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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陆南跪下,定制的皮带扣在室内发着冷光,倒映出一张泛红的小脸。

    这种事情,虽然很难为情,但也不是不可以。

    陆南伸手去碰,冷不丁抬头间看到沈苍不置一词,也没动情,眼神比刚刚更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什么意思?

    嫌她动作慢?

    陆南垂下视线,动手去解皮带。

    才开了一个扣子,手腕被扣住,跟着人被拉了起来。

    “够了,收拾东西度你的假去。”男人声线低低的,只留个背影给她。

    “叔叔不想要?”陆南喊住他。

    花坊有好多这种图册,男人不都喜欢这种的吗?

    沈苍重新扣好,推开窗户吹了下冷风,“没兴致。”

    晚上,沈苍没回主卧,陆南一个人睡在房间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除了做节目,这是他在家后第一次分开睡,在他们已经睡在一起后。

    怀里的抱枕被她拧扁后又弹开,弹开后又拧扁,反反复复。

    月亮已经越深越高,人反而越来越清醒。

    干什么呀,又不是故意打的,也不是故意说不认识他的,至于生气到分床睡吗?

    这天气是越来越冷,尽管开着暖气,这脚还是捂不热。

    还是阿双好,半夜还会给她暖脚。

    臭男人,靠不住,哼!

    陆南气呼呼地在床上躺了会儿,没忍住,下了床,穿了拖鞋披了外套走去书房。

    书房门关着,昏黄的灯光顺着底部的缝隙透出来。

    没什么声响,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陆南悄悄拉开一道门缝,目光在诺大的书房里巡视了一圈。

    办公桌后面空无一人。

    里面还有间房间,没睡一起的时候他会在那里休息。

    溪山房间很多,他不会去别的房间睡,不是主卧就是书房。

    还以为工作呢,没想到直接睡了。

    陆南关上门,气呼呼地回了自己房间。

    不来睡就不来睡,自己一个人霸占一张床不要太美。

    里间的人很敏锐,门外的脚步声消失,沈苍睁开了深邃清醒的眼睛。

    今天,小东西刻意讨好,不是不知道。

    她以为打了他,他会发火?

    太天真。

    换个人,别说碰到脸,抬个手,胳膊都能给他拧断。

    真要发火,她可能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说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也在思量自己的底线,最后发现,在小东西面前,没有底线。

    甚至,当众被个女人扇巴掌,心里头一点波澜都没有。

    今天在医院,陈宗硕说他不是好人,不光陈宗硕,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这么看他。

    黄家看不起他,无所谓,世人觉得他是恶人,也无所谓。

    唯独陆南不行。

    沈苍一边想着一边拿过外套,划开火柴,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掩着,烟头一抹猩红跳跃。

    男人靠在床头,微眯了眼,思绪继续。

    如果刚刚小东西进来了,他可能会把她捉到床上,衣帽间勾起的火,谁点的谁负责熄灭。

    偏偏又走了。

    勾引他的时候胆子倒是挺大,被冷脸了又缩回了龟壳里。

    她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卑微低服的,他越是觉得胸腔里有难以疏解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