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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即刻起身,面含担忧地上前,“贺老,老三他……”

    “方才与他行过针,暂时无事了。只是还须好好将养,不能再劳累。”贺康面带几分严肃道。

    赵氏肩头一松,大大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贺康没再说什么,略略一颔首,随即就要离开。

    听见林明新无事,常兴也跟着放下了心。毕竟人家发病,到底有自己的缘故在。

    又不免对眼前这个态度随意的老大夫感到讶异。

    这是何人?架子这么大。

    在老夫人跟前,居然没有一点该有的礼数和拘谨。

    难道……医术很高明?恃才傲物?

    常兴正暗自琢磨着,却见刚要经过自己的老者忽然驻足身前,盯着自己,眼冒精光。www.

    “哟,这儿也有个病人。”贺康如猎人看到猎物一般,兴奋道。

    常兴再次懵了。

    “贺老,这位是陛下亲使,可冒犯不得。”似乎知道贺康要做什么,赵氏连忙出声阻拦。

    谁知老人满不在乎地挥手,“诶呀,管他是什么,只要是人就好。”

    “是人就会害病,害了病,自然就需大夫瞧病。”

    说完,贺康径直推着还在呆愣的常兴坐下,激动地搓搓手,“来来来,小伙子,老夫给你瞧瞧。”

    听到那句‘小伙子’,常兴更愣了。一时不知该发怒,还是该高兴……

    “贺老!你还是回去看你的医书吧,这位真的……”老太太似拿贺康没办法,无奈又着急地跺了下脚。

    “老夫人。”贺康转身,老脸一唬,“我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吗?”说着便旋身放下药箱,麻利地从里面扒拉出脉枕,固执拉过常兴的手往上一放,凝神开始诊脉。

    整个步骤无比流畅,一气呵成。

    被迫诊脉的常兴‘钝钝’扭过头,眼神空空,依旧云里雾里。

    自己这是正在经历啥?

    这个老头儿……是仗着有国公府撑腰,所以也敢随便对待自己这个阉人?

    但……看这老头儿郑重的神色,又好像不是……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身上的毛病倒是不少啊。”贺康指尖搭在常兴手腕上,慢慢拧起眉。

    “寒症,炎症,风湿……近来还脾胃不适,啧啧……”贺康叹息着摇摇头。脸上原有的凝肃却减了大半。

    但看在常兴的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头……不像个正经大夫。

    “成了。问题虽多,但都不大。”诊了少顷,贺康自顾自地点点头,接着便把脉枕一抽。动作干脆利落得有些无情。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没继续任何诊脉之后该有的流程,径自揣着药箱,再次如风一般消失在门口。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懵懂之中,常兴莫名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被辜负……不对,是被这老头利用了。

    “公公,贺老是我家老头子从西北军中带回的军医,性子有些……耿直,但绝没有坏心。还请公公勿怪。”常兴刚回过神,赵氏便歉声道。

    军医?还是老侯爷亲自带回来的……身份确实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