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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

    而楼兰帝都的长公主寝宫内却是灯火通明。

    一个脸上绑着纱布的女人躺在床上,纤细的十指紧紧攥成拳头,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恨意,仿佛承载了世上所有的恶毒与狠绝。

    “楚月瞳,你这个贱人,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寝宫。

    一旁的萧皇后看着女儿如此癫狂的模样,格外的心疼,悲伤的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劝慰道,“柔儿,事已至此,你也莫要多想,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要紧。药王说了,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至于那个伤害你的贱人,母后也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让她也尝尝被废掉双眼的滋味。”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贱丫头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她还活着?而且还变得那么厉害,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双手不停歇地拍打着床板,慕容婉柔一遍一遍地询问着同样的问题,每问一次,就哭嚎得更加凄惨,脸部肌肉因用力过猛而抽搐起来,异常扭曲狰狞。

    “柔儿!”萧皇后心痛地抓紧她的手,红着眼眶安抚道,“你放心,母后一定帮你杀了那个贱人!你且好好养伤!其它的交给母后!”

    深吸一口气,萧皇后强压下胸腔内滔天的恨意,扭头看着来回踱步、满脸愁容的褚文渊,怒嗔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转悠了,晃得本宫眼都花了。”

    褚文渊站定脚步,脸色沉重地看了一眼慕容婉柔,随即看向萧皇后,悲恸道:“皇后恕罪!公主被伤成这个样子,臣如何坐得住啊?”

    “既然如此,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萧皇后冷冷地瞪了褚文渊一眼,怒骂道:“就是因为你,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不用将那贱丫头没死的消息告诉柔儿,结果现在呢?若是提前通知她,让她提早有个防备,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你若真有本事,就赶紧去把那个贱丫头抓回来,本宫要亲手挖出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肝脾,方解本宫心头之恨!”

    “皇后,你也先别激动,这件事确实是臣考虑不周。”提起此事,褚文渊心中也是悔恨万分,垂首愧疚道:“臣原本以为公主的修炼速度已经够快了,谁曾想那个贱丫头的修为竟也精进如此神速,公主已经是灵君级别,竟然不敌那个贱丫头,臣实在是始料未及啊!”

    听出褚文渊心中的惶恐,慕容婉柔更加窝火了,“那个贱丫头不过是个废物灵根,有什么资格同我相比!她凭什么比我厉害?她算个什么东西?她一定是耍了什么诡计,所以才会赢了我!她一定使诈了!”

    她永远也忘不掉那个贱人当时鄙夷不屑的嘲讽嘴脸!

    她乃堂堂楼兰皇太女,‘绝色’的名号刚刚打响就败给了一个废材,这对她来说根本无法接受!

    现在的她肯定已经成了灵修界的饭后谈资,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这让她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日后若是继任皇位,又要如何面对群臣百官还有楼兰百姓的质疑与议论?

    这一刻,慕容婉柔只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屈辱与愤怒!

    她明白,想要洗刷这份屈辱,必须得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再将那贱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狠狠羞辱!

    她要让世人知道,谁才配称之为天之骄女,而那贱丫头,不过就是个卑微的蝼蚁!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幻想中时,寝宫外突然响起宫女们行礼的请安声:“奴婢参见秀秀公主。”

    “滚开!”

    清脆又尖锐的女声带着丝丝的怒火传了进来,紧接着宫门被推开,一抹娇俏的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母后,母后,姐姐她怎么样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婉柔的妹妹,慕容秀秀。

    自从在仙缘城被重伤后,她就昏迷了许久,醒来后也一直躲在房间内不敢出来见人,因为她的脸上中了自己的毒针,虽然毒是解了,但那奇丑无比的疤痕却留了下来。

    如今她根本不敢照镜子,也怕见到外人,特别是男人。

    这让她几近崩溃。

    若不是听说了慕容婉柔被人毁掉双目的消息,她绝不会离开自己的闺房半步,更不会忍受着脸上的刺痒和难堪跑过来探望她。

    “臣见过秀秀公主。”见到来人,褚文渊立马躬身行礼,语气中恭敬之余,更是透着浓浓的关心。

    “原来褚将军也在啊!”慕容秀秀随意回应了一句,便径直越过他,往床榻走去。

    “秀秀,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萧皇后眉头轻蹙,略显责怪道:“你姐姐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你就不必操心了。”

    慕容秀秀对着皇后请了个安,随即低头看向床榻,在见到自家姐姐如此憔悴狼狈的模样后,顿时鼻子一酸,泪珠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她这个姐姐往日里是何等高贵优雅、风华绝代,何曾像现在这样蓬头垢面过,简直就跟乞丐婆似的,哪还有一国皇太女该有的形象?

    “姐姐……”她带着哭腔唤了一声,眼泪顺势流了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伤害我的那个贱蹄子害的你?”

    当初,那两个女人把她绑在树上示众时,便向她姐姐发出了挑战书,这件事她可是记忆犹新。

    只不过当初的她以为,那两个人只是信口开河,竟不想她们真的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