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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衣飘飘随风起,丝竹声声绕梁去。

    未央宫,歌舞升平,文武群臣依官职落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有的起身为皇太女的册立而大祝贺词,有的谈及五星连珠的祥瑞仍然兴奋得难以自抑,有的端着美酒眯眼欣赏殿前起舞的花伶,有的朗声大笑侃侃而谈……

    褪去素正单调的黑白朝服,大小官员换上符合礼制的各色礼服,配上发间一二簪饰,整个殿中是一片百花争妍,颜色风光正俏。

    作为女尊大国,午未国上下女子挣钱养家、保家卫国。女子们性情爽朗,大方朝气,能在天下大事上直抒胸臆,能在家国有危时披甲上阵,能在路遇不平时挺身而出,能扛锄举镰晨兴戴月而归,万丈豪情也是女儿本色。同时她们也有专属于女子的细腻柔情,研画作文可,簪花贴钿可,缝补珠算亦可,也会伤春悲秋,也会对在内宅操持的男子多几分怜惜和理解,也会为生活的奔碌而喟叹。

    她们挺直腰背扛起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在这个给女子充分自由的国度活得潇洒肆意。

    在朝为官的午未国臣子,除了朝会和重大庄肃的场合,需要特着统一服装外,其余时间都可自由着不违礼制和身份的服饰,宫廷晚宴亦是。

    女子们越是花团锦簇,越是敢于在着装上表达自己,那便说明这个国家越是包容、越是繁荣自由。

    作为在男女平等的文化下成长起来的穿越者魏阿绮,望着一群女官把酒言欢的场景并未觉得怪异,反而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她虽然不是女权主义,但非常乐于见到女性成为一国中坚力量,在朝堂尽显风采,利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指点江山,激昂奋发,实现自我价值,获得社会地位。

    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的魏阿绮,一脸姨母笑地瞅着殿中时不时互相遥遥举杯的大臣们,对女子间这般惺惺相惜的相处甚为感叹。谁说的女人堆里惯会扯头花,那是格局没打开啊!

    “天呐,太女姐姐,你这肩膀上是真金啊?”

    魏阿绮将突然出现的一双在她肩膀上摸来敲去的小手拉下来,对着手的主人笑道:“淘气,你又不是没见本宫穿过这件储君朝服。”

    “之前还以为是假的嘛。”魏阿娥吐吐舌头,在魏阿绮身侧的矮凳坐下,又道,“若不是方才司笙问我,我还真没注意这是真金。这般大的两块黄金驮在肩上,皇姐,你什么感觉?”

    “有钱腰杆硬的感觉。”魏阿绮嘴角一勾,回道。

    “哈哈哈,不光腰杆硬,腔调也油滑了。”魏阿娥打趣道。

    “没个正经,还揶揄起本宫来了。本宫回头就让上书房师傅给你增加课业,看你油腔滑调!”魏阿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假装肃起神色道。

    “别啊皇姐,我错了……老师平日里布置的功课本就不少,多少得给我留点和小姐妹们放松的时间不是……”魏阿娥将魏阿绮的酒杯斟满,笑嘻嘻地递到魏阿绮手上。

    “就你这土匪一样的性子,哪家小姐能跟你玩到一处?”魏阿绮接过酒杯晃了晃,笑道。

    “才没有呢!”魏阿娥小嘴一撇,傲娇道,“本宫才瞧不上那帮纨绔伴读呢!当着本宫的面谄媚得紧,却在背后耍小心思中伤诋毁,不惜的与她们计较罢了。”

    魏阿绮也就随口一说,没料到魏阿娥竟真有交友困难。这姑娘的性子虽是刁蛮任性了些,但顺毛捋一捋就是一只软糯小猫,若是入宫伴读的小姐们待她以诚,结交起来并不算难事。不过处于青春期的姑娘们,一出生又都浸yín在深宅大院之中,心思确实难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