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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缙池应的反常将离念骇住了,在她的记忆中缙池应应该是永远无懈可击的一个人,无论是外表轮廓的冷峻还是内心的坚定。

    缙池应没说话,只摆了摆手示意,

    “你说的对,有过不罚何以治下?暗影的事情你全权处理吧,只是波及范围越小越好,避免人心离散,以后你还要用人……”

    以后你还要用人,所以要给自己留下尽可能多的人。

    离念明白这个道理,缙池应也知道离念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要再嘱咐一遍才行。

    从前的离念夫人做事狠绝,斩草除根,缙池应是怕她一旦动了杀心就收不住手,他对离念的了解还停留在离念夫人的行事风格中。

    离念也不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

    上官玉林在傍晚去武馆送了一次晚饭,其他时间再也没有去过。而离念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上官玉林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今天上官夫妇没有到,两人正商量着第二天到官道上去迎迎,好在眼看着就到了年根上,也没有什么可忙的。

    游衡白天反复烧了几次,除了身体上的柔弱,看向流萤的眼神也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为了防止游衡夜里继续发烧不能及时发现,流萤准备就坐在外间休息。

    这样过一夜第二天一定会瞬身酸痛,普通人是没法忍受的,但是流萤却当做一件寻常事,并没有觉得这样就格外辛苦。

    流萤无聊的挑着灯芯,桌上还放着游衡喝剩的药碗。

    游衡起身,脚踏上木屐。

    流萤听见声音,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太冷了,夜里你熬不住的,你去床上睡吧。”

    “……”流萤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别人熬不熬的住!”

    “那我也不能让一个姑娘在这寒夜里守着我冻一夜吧。”

    游衡仍旧有气无力的,但说出来的话倒是挺男人的。

    “无妨,就算比这更恶劣的环境我也待过,不算什么。”

    “你以前……”游衡鼓起勇气想要问问流萤过往的经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流萤充满杀气的眼神逼退了。

    “要是有别的房间,我可以将就将就。”

    “没有!”游衡近乎条件反射般的答道,“没有别的能住的房间了。”

    流萤持怀疑的眼神,盯着游衡说:“怎么会呢?武馆有公子的住处,有你的住处,还有宗师傅的住处,其他的小伙计应该也有住处,怎么可能就这一间能住呢?”

    游衡用近乎听不见的声音嘀咕着:“都是臭男人的房间,你怎么能住?”

    “为什么不能住,只要是住的地方就行,我不挑。”

    流萤故意挑衅般的看着游衡道。

    游衡深吸了口气,有缓缓的吐出来,说:“你等着。”

    说罢独自走出门去,流萤站在原地看着,心里却有点担忧:门外冷风如割,他刚喝了药再吹了冷风只怕会加重风寒。

    但她也没有跟着,她不想让游衡觉着她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好像把他看的很重要的样子。

    不一会儿游衡去而复返,弓着腰倒退着进了房间,手中拖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物什。

    流萤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见他费劲的展开来,是个睡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