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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廉是一家之主,最后折中答应了时玥的请求。

    郊外有一处水月庵,时玥可以先到那儿带发修行,等风波过去。

    如果到时候她没有改变心意,时廉就同意她出家为尼。

    幡然悔悟的时玥郑重地朝时廉和时夫人行礼。

    “我从前愚蠢任性,让兄嫂费心了。”

    时夫人伤心得说不出话,再加上连日阴雨,染上了不轻不重的风寒。

    在时玥乘马车前往水月庵时,依然没有好转。

    最后没有办法,时荔作为家中长女,代替时夫人陪伴时玥,坐马车前往水月庵。

    但这个时节天气实在变化得太快。

    水月庵坐落于幽静山林中,抵达时天气还很晴朗,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

    可是时荔把时玥安顿好,自己再乘坐马车离开,天空却一下子变得无比阴沉。

    黑压压的乌云连成片,把天空与太阳遮蔽得一丝也看不见。

    远方隐隐还能看见电闪雷鸣。

    大雨倾盆而至。

    赶车的是时府下人,见状不敢贸然继续往前,只将马车停在一处可以避雨的亭子旁边。

    时荔一开始想待在马车上避雨,可随着雨势越来越大,马车里越发潮湿闷热。

    最后她实在在车里待不下去,提着裙摆从车上跳下来。

    “小姐别担心,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应该不会下很久。”青叶见她一直皱眉,好心地宽慰。

    时荔却没说话。

    她不担心雨,但是很担心会不会倒霉遇见泥石流,这里地势实在太低洼了。

    “等一会儿要是雨小了,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时荔不敢赌,她的运气一直不算太好。

    青叶点头说“好”。

    随后,听见一阵滞塞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时荔寻声看过去,雨幕中徐徐露出一个极其狼狈的锦袍身影。

    秦珺独身一人牵着一匹马,没带任何雨具,身上已经被大雨淋得湿透,乌黑发丝贴在脸颊和衣裳上,狼狈极了。

    连总是潋滟着笑的眼眸,也好像蒙上了一层灰,看不见半点儿光亮。

    “秦世子?”时荔不自觉皱眉,不知道他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