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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州巡抚王鳌永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他嘴角抽搐,胡子颤抖,脸上青红相间,很是难堪。

    程文栋当着这么多人怼他,让他丢尽了颜面。

    “好了!”王之心不耐烦的说道,“咱们是来赈灾的!其他的事先往后放放。”

    “实在不行的话,就各司其职。上疏参人是程御史的职责所在,咱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王巡抚无非是被罚点俸禄,再多读点书而已。”

    “此事就这样吧!”

    话说到最后,王之心又加了一句:“如何?”

    王之心化解二人的矛盾并非出于真心,而是想尽快步入正题,好趁机敛财。

    张宸极继续打圆场:“如此甚好!麻烦王巡抚在前面带路,我们舟车劳顿,急需休息。”

    王敖永白了一眼程文栋,转身笑着在前面带路。

    在去往通州驿站的路上,张宸极开始思考程文栋为什么要找王敖永的麻烦。

    私仇吗?

    不是!他二人此前并无太多交集,谈不上私仇。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等等...

    张宸极脑海中灵光一闪。

    党争!

    除了这个原因,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了。

    王敖永是齐党人,程文栋是楚党。

    齐楚两党素来不和。

    在朝堂上互相争名夺利,私下里躲在他们羽翼下的齐商和楚商同样打的不可开交。

    齐商和楚商主业都是贩粮。

    朝廷九边用粮有限,齐商运的多了,楚商的利益就会受损。

    反之亦然。

    “嘿嘿!”想清楚这些道理后,户部侍郎张宸极在心中狂笑。

    正好,狗咬狗一嘴毛!

    朝廷就是被这些党派祸害的乱七八糟。

    他俩的矛盾闹得越大越好,只有这样才能让陛下整顿朝堂,肃清党派。

    来到驿站简单吃完饭后,一行人去往通州府衙。

    来到通州府衙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查黄册、鱼鳞册!

    张宸极边让人查,边问:“王巡抚,通州近来可有灾情?”

    王鳌永摇头:“没有,通州守着运河,又是数条水路要会之地,所以并无旱灾。”

    “去年的赋税征收情况如何?”

    “已全部足额征收,并上交顺天府。”

    “不能吧?”张宸极一脸的狐疑,“总数虽然对得上,但肯定有多征和少征,不征的情况发生。”

    王敖永使劲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下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就在他们二人交谈的时候,一个差人站起身来到张宸极面前,将两本鱼鳞册同时放到桌子上:“启禀大人,户部和顺天的鱼鳞册一致,但通州府鱼鳞册的内容与户部留存的有差异。”

    “就在这。”

    张宸极定睛看去。

    那个差人手指的田地大亩数约为二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