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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象峰,执法堂中。

    夜色已深,弦月高挂天穹,将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墙壁上。

    粗糙石块砌成的牢房,阴暗冰冷,四面蚀刻着许多粗浅不一的划痕,划痕里染着浓浓的墨色,好似尘封的印记,被岁月腐蚀。

    这里只有一扇小窗,透射进丝丝毫光,配合着独有的幽静,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贯穿在身上。

    脚下的石砖冰凉,丁毅未敢久坐,神色幽幽,望着窗外的月亮。

    “唉,也不知钱师弟怎么样了。”

    丁毅暗暗叹气,他也没想到,宗门的执法队会来得这么快,钱富还没逃走,就被直接捉住了。

    修士的手段丰富,根本无需用刑,就能查出事情的始末。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不过作为直接犯人的钱富,恐怕就要遭殃了。

    “多想也是无用,还是等明日的结果吧。”

    丁毅摇了摇头,再次看向了窗外…

    ……

    翌日。

    事情很快就被查清了,钱富供出了破坏灵田的主谋,路力。

    不过当魏崖带人前去缉拿时,路力房中早已是空空如也,不知逃往了何处。

    与之交好的孙沐寒,虽未直接参与此事,不过也受到了严厉的监视。

    同处一园的丁毅,虽非同谋,但有监察不力之嫌,也被罚了两年的功点,引以为戒。

    一日后,丁毅便被魏崖送回了玉泉山。

    …

    灵药园,房中。

    “魏师兄,不知钱师弟受到了何种处罚?”

    “这个…”

    魏崖想了想,斟酌着措辞,并没有直接回答。

    “丁师弟,这个师兄劝你还是不要问了。宗门虽为正道,但对叛宗之人,惩罚往往比魔道还要严厉。这也是正道维持自身统治的一种手段。”

    “强者对弱者的压迫,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主题,师弟应该很清楚吧,就像毒心老人之于师弟你…”

    魏崖看着丁毅,话锋一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听到此话,丁毅心头一凛,猛然睁大双眼,凝视着魏崖。

    他的手微微颤抖,心脏急速跳动,万千思绪闪过,脑中一片乱麻,僵在了原地。

    “你是…”

    “呵呵,师弟无需紧张,三年期限将至,没有缓毒丹,师弟就不怕自己毒发了吗?”

    魏崖神情自若,将丁毅的表现看在眼中,一点都不意外。

    “师弟可以看看手腕处,是不是多了一条漆黑的血线。若是血线蔓延到手心,立刻就会毒发。”

    “师弟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魏崖摸了摸下巴,他的面容还是如春风一样和煦,不过说出的话却是透露着阵阵冷意,如此巨大的反差,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转瞬间,丁毅回过神来,赶忙掀开衣袖瞅了一眼。

    他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

    在他手腕处,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血线,不过仔细一想,魏崖连缓毒丹都知道,又怎会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