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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郄子义没料想到这里面是这么个情况,原路返回到崖上,盘坐运气调整好状态,解开红围巾打算将其覆满自己的尘力用来做个尘盾,但刚将红围巾解下来危险就到眼前了。

    倏地,一阵破空的喊声响起,万道寒光随声而至直逼郄子义面门,汗毛竖起精神紧绷,身躯动弹不得,身体被人占据,接着郄子义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昏睡过去。

    现在站在崖边的“郄子义”双手盘于胸前,昂首伸眉正视前方,镇定自若,眼神凛冽却无半点杀气。尖锐的冰刺稳稳停在离他不到毫米的位置,那声音的主人紧随其后。其人银发青眸,面如冠玉,白衣飘飘。身背长剑,腾空在郄子义前上方,挥舞衣袖拔剑而出,浑身溢着仙风道气。

    “郄子义”抬头看那居高临下,周遭散发着不可一世气势的人锁紧双眉。那人锋利的剑尖正指“郄子义”的眉心,咬牙切齿呵斥道:

    “你怎么敢来这里的,你对自己现在的实力与之前的作为没点数吗,乾轩。”

    乾轩占据着郄子义的身体,对这看似盛气凌人实则内心崩溃的人所说的话无动于衷,只是淡淡说道:

    “西方神,陵忏,不可劝。”

    “你什么意思。”

    陵忏降到比郄子义较高的高度,一尺寒光夹在乾轩脖子上,乾轩泰然处之,继续一字一顿的说着什么。陵忏没有听清,也没有耐心听面前这个陌生的乾轩说话。

    陵忏碍于对乾轩的情愫,祂迟迟没有动手,无人诉说的心酸化为泪水挂在眼角,精神临近崩溃,歇斯底里的说道:

    “乾轩!我陵忏从未有如此之境地,封印前你所说所做都是泡影吗?你信誓旦旦告诉我的都是假的吗?”

    陵忏自从感受到乾轩的存在,祂那张俊美的脸上就未停止过流泪,一直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也不管乾轩是否有在听祂说话。

    “破。”

    乾轩猛的一念,陵忏刚动手阻止却为时已晚,“郄子义”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而自己也感受不到乾轩的存在了。

    风呜呜吹号,从崖底刮卷而来,陵忏发丝凌乱,颤抖双手收剑,木讷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下不去手……陵忏……你下不去手啊……”

    良久,陵忏深深舒了口气,回头看毒雾在凄凉的大地上汹涌翻滚,祂满面哀愁。忽然,祂惊讶的发现自己记不清郄子义的那张脸,愣神,深呼吸调整情绪,仰天长叹道:

    “几千年,再见称谓只是西方神了吗,诀别两茫茫,你说过不会这么对我的……我的……王……”话罢,依旧泪流不止。

    对于陵忏而言,呼啸的远远不止有风,还有那颗思念不止但无所下手的心。

    身后有人搭上祂的肩,陵忏转头看,是自己那几千年未老的故友,生着张美到蛊惑人心的面容。来人用指腹拭去陵忏的泪,轻声慰问道:

    “这次又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陵忏呢喃。

    “需要我帮你收拾他们吗?”

    “谢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阿忏,你瘦了。”说者想去抱陵忏,却被后者做了回绝动作。

    陵忏没有接话,转身往毒雾中飞去。故人看着陵忏的背影,原本充满怜悯的眼神变得阴翳,此刻祂暗暗做下了自己的决定。

    而此刻的乾轩,依旧到了毒雾之中,东方石内封印的尘力远超其他七石。千年之久的封印所带来的副作用远超乾轩所预料,他的记忆仿佛被尘力洗劫一空,脑子里只有自己爱人模糊的面貌。于是在封印解除后,他走遍各处,只为寻找到记忆里的爱人。在乾轩看来,最终他是找到了记忆中的爱人,她温柔美丽,善良体贴,于是与其结为连理,并诞下一子,而现在自己所占据的身体,就是自己子嗣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