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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老弟文文弱弱的像个书生,虽毒舌了些,但说他能杀了大将军府的六品带刀护卫,吴宇文却是不信,栽赃陷害,一定是栽赃陷害。

    吴宇文虽然是个纨绔,但脑子绝对不傻,在斗狗场中闵三元与安兔曾起口角,闵三元据说也输了不少银子,这护卫还不知因何故死了,定然是想陷害安老弟,这安老弟身上可有一笔巨银呢。

    吴宇文看着闵三元冷笑道:“安老弟可不是我吴府的小厮,他是我妻弟的朋友,闵三元你是想栽赃陷害吧,四千两银子就能让你动了歪心眼?”

    闵三元一愣,又笑道:“吴宇文,出了事,就胡乱推托,你能推托地掉吗?”

    吴宇文嘴一撇道:“我们府中可没有那么嚣张的小厮,敢骂你闵少爷口拉狗屎,哈哈哈……”

    闵三元闻言,脸色顿然铁青,他扭头喊道:“尹光明,任玉贤,你们出来,说说刚才你们看见了什么?”

    躲在众家将后的那二人低头磨蹭了半天才出来,二人你推我,我推你,推了阵子尹光明方嗫嚅地道:“方,方才在城北的巷子里,我们看见斗狗场上的那青袍小厮与王护卫发生争执,然后……”

    “尹光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否则你老子也保不住你!”远远地,一个声音倏就传来,尹光明闻言,浑身一颤,闭口再不敢言语。

    闵三元刚要骂那人多嘴,但乍见缓缓走来者,顿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大哥!”吴宇文惊喜地喊道。

    来者正是吴宇同,吴宇同先见过了父亲,吴清俭见长子来了,神色一时舒缓,就交待给他处理此事,然后折回府中去了。

    吴宇同伫在相府门前的大红灯笼之下,夜风阵阵,刮地灯笼微微摇晃,落下的光线摇曳不定,照地吴宇同那张脸亦是忽明忽暗,他的到来,令闵三元这一干人等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闵三元见尹光明吓地不敢说话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干咳了声道:“吴统领,你不能因亲就包庇罪犯,要知道死的可是我大将军府的六品带刀护卫!”

    吴宇同漠无表情地道:“那你说是谁杀的?”

    “就是你们吴府的小厮!”闵三元道。

    吴宇同却不理会他,反对着尹光明和任玉贤道:“你二人还作不作证?若作现在就随我一同回虎威刀营,若不作看在你们父亲的面子上,你们就回去吧!”

    尹光明和任玉贤对视了一眼,尹光明刚想说不作证了,闵三元却是一声轻咳,二人侧头看去,只见闵三元正恶狼也似地看着他们,心下一阵胆颤,心道有他老子闵冲呢,估计吴宇文一个虎威刀营的总统领也不敢把他们怎样吧!

    于是俱张口道:“我们愿意作证!”

    吴宇同点头道:“很好,吴宇文你也一同去虎威刀营吧。”

    吴宇文一怔,知道大哥要公事公办,旋笑道:“没问题。”

    于是一众人俱往虎威刀营而去……

    安泉回到客栈里,舒舒服服的躺于榻上,想着这几日之事,愈想愈是觉得有恨之人借出的这些账,无论动机和目的都很蹊跷。

    据他现在所知,借了二十万两银子的郑重山已经成功登得帝位。

    而借了十万两银子的吴宇同却私藏了“许多”的刀,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谋划什么。而其余的欠账者不是什么侯爷就是什么王的,有恨之人把银子借给他们,绝对不像是平常放高利贷那样简单。

    安泉想着,一时如坠于迷雾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有必要见上吴宇同一面了,拿着欠条去找他,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也许在这收账的过程中,会有所发现吧。

    安泉想了想,决定先休息会儿,稍晚点,再去夜探统领府。

    一行人进入虎威刀营,当高大厚重的铁匣门嘎吱吱地紧闭,闵三元那伙子人脸色顿有些紧张。

    刀营之中燃着无数火把,亮若白昼,身着虎头锦衣的刀卫们值守的,巡逻的,各司其职,有条不紊,雪亮的虎头长刀折射着火把的光芒,冷辉流动,凛冽森寒。

    吴宇文虽是吴宇同幼弟,但这刀营重地他亦从未来过,左瞅右看,十分稀罕。

    终于走入一座营房之中,只见一神色颓败的灰衣人双手双脚被铁镣紧缚,闵三元乍见此人,顿然神色大变,暗呼遭糕。

    随来的家将们见那灰衣人,有人已惊呼喊道:“柯先生!”

    那柯先生乍见闵三元不知死活地竟来到了刀营,脸色刹那更是惨白。

    吴宇同看着冷汗淋漓的闵三元,淡漠地问道:“他可是你们大将军府的人?”

    闵三元咬着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