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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两日的行程,再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聂氏商队今日终于抵达到大蛮荒境。

    这时,安泉正好奇地看着前边的一座偌大土城,聂霄道:“这是当年大楚在荒境的驻军土城,刀祖燕飞扬的父亲燕天知当初就是驻防在这里的大将军,而今已荒废了。”

    这土城虽然已破败不堪,但隐隐透出的肃杀之气仍能让安泉感受到铁血的味道,看来当年这里的驻军可是十分之不简单,也不知当年楚王听谁之谗言冤杀了燕天知满门,结果大楚天下被刀祖燕飞扬一举倾覆!

    而燕飞扬当初被刑刀门主赵贞义所救,一路奔逃到这大蛮荒境中,燕飞扬在荒境中一待二十年,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苦功竟一举修抵到了神刀之境,并且在荒境中训练出千余大蛮高手,随他横扫了天下,而他在荒境中的经历和刑刀门赵氏一族的下落至今都是一个谜。

    安泉乘着马车由土城之畔经过,想起师父曾经给他说过的关于刀祖的传说,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过了土城,行了十余里,眼前出现了一道巨大鸿沟,连绵横贯不知几千里,一座百余丈的石梁桥飞架于鸿沟两端,极显壮观,看来这就是外界抵达大蛮荒境的必经之路。

    站在鸿沟此端望去,彼岸尽是苍黄,满目萧然,顿可感觉无尽的荒芜气息扑面而至。

    这种气息令水灵之体都格外排斥,安泉真是无法置信蛮人们竟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商队穿行过桥,在桥的那头横栏着一道巨大石栏,眼见商队马车渐近,石栏侧突就出现了两个人。

    这二人俱一袭青衣,却不知多少天未洗了,襟前是黑油发亮,他们的头发略显枯黄,脸色亦是黄若枯木,但双眼尚算有神,他们身材消瘦,脑袋却格外大,让安泉联想到大梁国青莲桥畔表演杂耍的大头娃娃,当然杂耍的是戴了个大头面具,今天算是见到了真正的“大头娃娃”了,安泉顿然是来了兴趣。

    “干爷爷,这就是蛮人?”

    “是啊。”

    “哈哈,好玩,大头娃娃。”

    “啊!”聂霄一下子就用手捂住了安泉的“臭”嘴,偷偷看过去,暗舒了口气,索性隔地尚远,那俩大头听不见。

    “周啊,现在要管好你的嘴,蛮人的蛮劲上来可是不死不休的,能不招惹就别招惹。”聂霄小声教导着。

    “哦,是。”安泉很听长者言的,俗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时安泉却瞅见那俩大头互视一眼,眼中似乎闪动着不怀好意的神色。

    有意思,看来大头是想寻衅滋事,安泉一时间念头连转,估计十之七八是被路清鸣那厮收买了,故意在此当拦路虎找麻烦。

    果然,商队孝敬上了买路钱后,那俩大头坦然接受了,却仍不搬开拦路的石栏。

    这买路钱是两只大肥烧鸡,那俩厮一人撕了只鸡腿就咀嚼上了,享受罢了,油乎乎的手被自己吮了又吮,然后就在襟前擦净,安泉这才知道他们襟前黑油发亮的原因。

    “聂老,你也是老朋友了,按说不该为难你,但你商队中有个叫梁周的小子,你赶他离开商队,我们就放商队进入。”在聂霄上前交涉时,一位蛮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聂霄也是聪明人,转念已经猜出是路清鸣的原因了。

    在大蛮荒境这个物资极为缺乏的地方,想收买两个蛮人,确实是很容易办到的。

    聂霄闻言就有些生气了,梁周与路清鸣有恩怨,却关你蛮人屁事,刚要说些什么,安泉已经笑嘻嘻走上来,笑道:“怪不得你们叫蛮人,果然是蛮不讲理混账至极。”

    此话一出,聂霄心中一声哀叹,小祖宗,完蛋了,这回是白跑了。

    那俩蛮人还从没被外来人如此指到鼻子上骂,蛮人确实混账,确实蛮不讲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劣根,但就是受不得外人说。

    气炸了,气炸了,这两蛮人顿就气炸了,枯黄头发都气地立起来了,然后一左一右扑上来就要生撕了安泉。

    蛮人天生力大无穷,别看身形因营养不良而异常削瘦,但血脉中遗传下来的神力绝对惊人。

    蛮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简直司空见惯,而这俩人之所以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爆,自然还是有其他原因的,若能撕了这小子,得到的好处可以令他们一辈子的生活无忧。

    一来真怒了,二来就是借怒再怒,就直奔主题了。

    安泉早已一眼看透他们就是血气极旺,蛮力惊人,若放个凡人非被他们就一举生撕了不可,但安公子是凡人吗?嘎嘎,答案当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