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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袁醒来的时候,又是被臭醒的,他捂着鼻子忍着恶心,心里琢磨着是什么东西这么臭。但是四下漆黑,他什么都看不到,他本想开口说话,但是实在太臭了,觉得张嘴那臭味就要进到嘴里了,他实在不想让臭气进入到身体里。

    他仔细体验着,发现自己是躺着的,然后伸手摸了摸身下,又敲了敲,似乎是木头板子,他又伸手往上摸,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密闭的空间,但是他伸直了胳膊也没摸到顶,然后他就坐了起来。

    他仔细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琢磨一边伸手往旁边摸。他那晚与来观澜、来温言一同前往将军府看花魁演出,那鹤舞花魁在台上跳舞,几个长着毛茸茸耳朵和尾巴的胡姬在给她伴舞,宴席散尽后,金鳞就闹着要去鹤舞花魁的房间结交一下,他也跟着一同过来看热闹,而来温言则继续在散掉的宴席上吃着美味,根本不关心什么鹤舞和胡姬。

    他们排了半天队,才顺利进入鹤舞姑娘的房间,然后忽然就觉得鹤舞对着他俩笑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在这又臭又黑又狭小的空间里了。

    阿袁只能心里念叨着真倒霉,不定又被什么妖怪给抓了,鹤舞姑娘那么好看,一定不是她,估计她也被妖怪抓了。

    他正琢磨着,好像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像是人的手臂,他使劲捏了捏,虽然软但是没什么弹性,好似一团死肉,他继续沿着那团肉往里摸,似乎摸到了肩膀,还有脖子。

    “来先生,是不是你呀?还是金鳞先生?”阿袁小声呼唤着。

    “阿袁,是你么?!我是金鳞!”金鳞的声音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

    “呜呜呜……金鳞先生!终于找到你了!这里好臭啊!”阿袁边哭边抱住了摸到的胳膊:“但是你胳膊好臭啊!”

    “阿袁,我胳膊怎么会臭啊,你在哪里啊,我都没有摸到你啊!”金鳞紧张的说。

    “怎么可能!那我抱着的是谁的胳膊啊!”阿袁一边yue一边又摸了摸这个胳膊的身体,真的是更臭了,一股腐烂的味道,还黏糊糊的,好像肉块腐烂出来的粘液。

    忽然,空间里亮起来一个光点,是金鳞摸出了随身随带的一块萤石,微弱的荧光照亮了一小块黑暗的空间。

    阿袁看到自己搂着的是一块破破烂烂的碎肉胳膊,又粘又滑又臭,他惊讶的顺着胳膊往上看,看到了破破烂烂的脖子,再往上是一双了无生气的烂了吧唧的眼睛,一只胀鼓鼓的待在眼眶里,一只已经掉落了出来,当啷在眼眶外面,只有一点点筋肉链接,好像马上就要断掉。

    那只如同烂苹果一般的脑袋正低头冲着阿袁咧着臭烘烘的半张大嘴笑着,另外半张已经烂的只剩骨头和牙齿了。

    “啊!!……啊!!……!”阿袁嗷嗷嗷的喊着,边喊边松开手往另一面爬去,爬了不远就摸到了木板,他使劲敲击着木板,大喊着救命。

    但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并没有人把盖子打开拯救他,他只觉得那臭味越来越近就在自己身后,那腐烂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领子,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后脑勺,渐渐摸向他的耳朵,然后摸到了他的脸。

    他借着萤石微弱的白光,看到那手掉着肉渣,露着森森白骨,油腻腻,滑溜溜的恶心人,他的眼睛已经看到那只恶心的手摸到了自己的下巴,扳过了了他的脸,然后嘴也凑了过来,臭烘烘的嘴展开,开始对着阿袁的脸猛吸。

    阿袁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出来了,那可怕的尸体还在使劲吸着,阿袁甚至看到自己淡白色的灵魂就要从嘴里被吸出去了,可是很快似乎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那尸体也愣住了,似乎从没见过这么不容易吃的东西,又使劲吸了吸,还是不行。

    那尸体见这个吃不到,就伸手去掐他的脖子,结果阿袁脖子上的金锁闪了一道金光,阻挡了尸体的攻击。尸体似乎没什么思想,就朝着另外一边爬了过去,而此时的金鳞正惊恐的看着那腐烂发臭的尸体向着自己爬过来,他大声叫着:“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啊!”他使劲的在箱子另一头敲击着,嗷嗷嗷的拼命喊。

    尸体抓过金鳞,也向着金鳞猛吸。阿袁刚缓过来,看到那尸体在狭小的空间里爬向了金鳞,金鳞的魂魄也开始要从额头冒出来了,阿袁只好在身后抓住尸体使劲拽住,那尸体往后一点,就不能吸收灵魂了。

    但是尸体没有意识,不会拐弯,不知道查看身后的状况,只知道一味使用蛮力掐着金鳞的脖子,将头使劲凑过去吸,三个人就这么拉扯到了一块。

    僵持了半天后,金鳞发现这尸体对阿袁不感兴趣,他仔细观察,原来阿袁身上覆盖了一层微弱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