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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安平说完,站起身就走。

    “等一等,郎律师。”一看郎安平一言不合,转身就走,这位郑姓的法律顾问忙又拉住了郎安平的胳膊,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说:“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坐下来谈一谈,争取庭外和解吧。”

    “庭外和解?”郎安平听了,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只有咱们两个人这么私下谈,我对你们可有些不放心,咱们还是在法院的监督下谈去吧,你们这些天,对我们厂做的事情,简直太让我们寒心了。我真怕你们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人听了不住的摇头,却又叹着气说:“我懂,我懂,都怪我们那些人做事太不守规矩了,结果,连我们整体的形象,都让那些人给毁了。”

    在法院的监督和协调下,郎安平和对方派过来的人,经过了几次的讨价还价,最终以立即释放梁大壮和墩子,并赔偿西施食品加工有限公司五万元的经济损失为代价,交通局获得了西施豆腐厂的谅解,撤回了法院的起诉书。

    这一下,让交通局亏了这么一笔钱,那些人再也不来找西施豆腐厂的麻烦了。

    这一战,让郎安平获得了西施食品加工有限公司所有人的认可,一改过去,人们认为律师是趴在原告、被告身上的吸血鬼的认知。

    尤其是王铁头这些人,由于他们老是不断的犯错误,所以,很多的时候,律师几乎就成了站在原告席上,对他们进行宣判的法官,也因此,当郎安平刚刚来到西施豆腐厂的时候,尽管郎安平是来帮助豆腐厂的,但王铁头这些人,仍然是对郎安平不断的冷嘲热讽,白眼相待。

    而这一次,郎安平让西施豆腐厂,一下子摆脱了那些专门为难他们的交警,并让他们扬眉吐气了一回,王铁头等人,顿时改变了对郎安平的看法,再见到郎安平,也不再是横眉冷对,而是离着老远,就开始打招呼了。

    可郎安平也怪了,丝毫不理会王铁头等人抛过来的橄榄枝,王铁头等人,刚给了他几天好脸色,郎安平却在王家有面前,提出了一项,让王铁头他们这些人很不爽的提议:“在厂子里各个角落,还有外面的各个销售摊点儿,都安装上监控摄像头。”

    王铁头等人一听就炸了,“干什么?有我天天带着黑豹,在厂子里巡逻,谁敢偷厂子里的东西?用得着花那个钱吗?你现在要让老板安装监控,明摆着就是对我王铁头不相信嘛。”

    卷毛、二毛子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是恨郎安平恨得牙痒痒,“这个郎四眼,这不是明摆着防着我们这些人吗?你让老板安装上监控,以后他都不用亲自到现场观看了,只要往监控室里一坐,我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了,我们还怎么往家里顺点儿豆腐干臭豆腐什么的吃呀?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小鞋儿穿吗?”

    还有大批的工人,也是对郎安平议论纷纷,这给老板干活的,有哪一个不是想着,怎么在老板看不到的时候,好偷奸耍滑,少干点儿活儿的呀?

    这回可好了,等监控一安上,连洋工都不敢磨了,这不是黑心老板,要累死人的节奏吗?不,不,不,这事儿不能怪到老板头上,都是这个姓郎的,给老板出的馊主意,连让工人喘口气都得盯着。难怪这小子姓郎,还真是够狼心狗肺的。

    一时之间,郎安平刚刚在厂子里面,积攒起来的那一点点儿人气,瞬间又降到了冰点,很多人都在背后,对着郎安平指指点点,甚至对他的十八辈祖宗,都被这些人挨个儿不知道问候了多少遍。

    连囡囡都感觉到了众人对郎安平的敌意,他趴到郎安平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郎叔叔,您赶紧的去找警察叔叔来帮忙保护你吧。”

    郎安平把她抱在怀里,微笑的看着她说:“为什么我要让警察叔叔来保护我呀?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

    “哼~”囡囡挣脱了郎安平的怀抱,不满的送给他一个白眼说:“还说你没做对不起人的事情呢?没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背后里骂您呢?还有人商量着,说您这么坏,要找机会,好好的收拾收拾您呢。”

    安静也劝郎安平说:“郎大哥,不瞒你说,我也听到了一些对您不利的消息,好多人憋着劲儿,要对付您呢。要不,您还是跟老板说一声,让老板警告一下那些人吧,我看。那些人还是听老板话的。”

    郎安平却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厂子里好,又没有想到过要针对谁,谁要是看我不顺眼,尽管来找我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安静见劝他不动,只好自己去王家有那里告状,可到了办公室,见到王家有日理万机,忙的脚不沾地,好像比国家总理都忙似的,就没敢打扰他,只是和苏蓉说了一声,苏蓉倒是答应,有工夫就和老板说一声,可这个有工夫,要等到什么时候,连安静也不知道了。

    就在安静提心吊胆,为郎安平担心的时候,郎安平还真的出事了。

    这天,郎安平忙着监督安装摊点监控的事情,工人们想着,安装完了这个摊点,明天就不用再过这边来了,所以下班有些晚,郎安平也一直坚持到了最后,等他疲惫的骑着他的小电驴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半天了。

    虽然城里到处都有路灯,照的四处灯火通明,就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可城外还是黑漆漆的,犹如一张黑色的大网,将天地中的一切,都隐藏在了其中。

    郎安平的家,并不在城里,而是在离沙海市二十多里地的郎家坝,这段虽然也给铺上了柏油路,但却没有一盏路灯,一路黑漆漆的,只有满天的星光,如悬在头顶的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熠熠生辉。

    好在郎安平的小电驴有灯,可以照的前面几十米雪亮雪亮的,所以他也不害怕,骑着电驴哼着歌,一路风驰电掣。

    他正走的欢,小电驴的灯光,却突然照到前面的路上,也不知道是被谁,一拉溜儿摆上了十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头,虽然石头并不算大,却也足以挡住了他的电驴前进的方向。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呀?”郎安平一边下车,去搬开这些拦路的石头,一边大声的喊着说:“这幸亏是我眼神好,看到了这些石头,才没出什么事儿,若是被那些眼神不好的人骑车撞上了,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祸事儿来呢?这家里大人,也不知道管着点儿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