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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冬天,妯娌几个坐在炕上,各自忙碌着。

    二大娘正在纳鞋底儿,一条麻绳拽得仿佛要生了烟一样;

    四婶一边理着手里准备打袼褙用的碎布,一边把一天来发生在三合堡的大小事情讲给两个嫂子听;

    纪兰凤正在完成一只41号鞋的总装工作。

    这道工序很重要,关系到穿鞋的人的舒适感。

    一个不经意留下的线头,都可能会磨脚……

    一到了冬天,做鞋成了东北一景。

    利用冬闲,女人们得把一整年要穿的鞋都准备出来。

    像老钱家这几位勤快些的,会积累得更多,几年都穿不完。

    “三嫂,你儿子一天天的总在外边跑,见的都是有头有脸儿的人物,你给他做这么多鞋,他能穿吗?”

    老广播汇报完一天的工作后,开始和纪兰凤拉起家长。

    纪兰凤停了手上的动作,眯眼笑道:“他说穿什么样的鞋也没我做的舒服,穿上她妈纳的千层底儿,走路踏实。”

    “啧啧!”二大娘撇了撇嘴,“再好还能有那铁掌踩在地上咔咔响的大皮鞋好?”

    纪兰凤白了四婶一眼:“你懂个六!人家出门穿皮鞋,回来就换这个,说是图个舒坦。”

    纪兰凤何尝不知道,她做的鞋和儿子所走的路已经不匹配了。

    但,只要儿子不嫌弃,她就得做几双放到那儿存着。

    出去要面子,回家了连里子都不用要,舒舒服服最重要……

    ……

    三位老人,忙她们的。

    我们且来聊聊她们(这可能会牵扯出许多的题外话)。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女人,特色鲜明。

    就如三位老人一样,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干脆。

    也许外地人对于东北女人的印象,就如某音上看到的某鹅、某盈、某赤赤一样,说上一句话,能塌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