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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亦文一边从塔楼上向下走,一边对钱多说道:“儿子,我现在就给你春生叔打电话,让他再从家里派八个人过来。

    “马上采收了,万万大意不得。

    “等等……再让他们带一套对讲机过来。”

    刘景升听钱亦文说要从家里调人手过来,点了点头,心中明了。

    提了个让老周来的建议后,又接着说道:“钱总,我还有个打算……

    “买个破摩托,再雇个人,每天围着这片地转上一圈儿。”

    钱亦文重重一拍刘景升的肩膀:“刘师傅,好主意!

    “要买咱就别买旧的了,整两台新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巡逻。

    “不管有没有事儿,都给他整出点动静来,这样就没人敢有想法了。”

    刘景升琢磨了一下说道:“一个人来回的跑,差不多了,还用买两台吗?”

    钱亦文笑了笑:“刘师傅,两三个月的时间,花不了多少钱。

    “我看这周围也没有加油站,再给你配个油罐。

    “走,我陪你喝点。”

    刘景升四下看了看说道:“钱总,这方圆十里都没一户人家,就别喝了。”

    “那咱们就去玉门吧!”

    钱亦文强调了半天的事儿,刘景升不敢马虎,当下说道:“算了吧,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吧。”

    钱亦文瞄了一眼塔楼:“车里有点吃的,那咱们就在塔楼上喝吧。”

    “这……这合适吗?”

    钱亦文指了指钱多:“我儿子今天还差一个任务没完成,等他给渔圳打他三姑父打完电话,确认我闺女平安到达了就没事儿了。

    “让他帮你看着。”

    一边说,一边从车里拎出一瓶老边烧锅来:“咱哥俩不多喝,就这一瓶!”

    见了钱亦文手中的酒,刘景升叹了口气:“白瞎老边这个人儿了……”

    边景林,刚进千禧年去世的。

    英多集团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如果把英多集团比成是一个国家,那老边的葬礼就是国葬,比大爷钱君的还要隆重。

    葬礼过后,钱亦文把老边的儿女叫到一起,出示了老边的两份遗产。

    一份是老边积攒下的、让他的儿女没想到的二十几万存款;

    另一份是禇再良手写的酿酒心得,合并了钱亦文的心意:你们可以来青峰山,可以来柞树沟,继承老边烧锅,那是你们家的。

    钱,被儿女们继承了。

    但老边的儿女没有接下后者。

    在人家手里是份产业,到了自己手里,可能就得砸到手里。

    说到底,他们地老爹的事业就没上过心……

    想到长眠于柞树沟的老边,钱亦文也伤感起来:“边叔走得没有痛苦,也算是有福,只可惜这一双儿女真的是……”

    “说这个干啥?”刘景升接过钱多从车里翻出来的一堆零食,“走,上去喝酒!”

    两个人就着钱珊的一堆甜食,还有钱亦文最爱的牛肉干,边喝边聊。

    从三十六厂的初相见,再到后来刘景升和老周替钱亦文管理从三十六厂来到柞树沟的工人,渐渐说到了王伟峰。

    “钱总,王厂长还好吧?小半年没见着他了。”

    钱亦文笑道:“升官了,去市里的政策研究室了。”

    刘景升寻思了一下:“那不是个吃闲饭的地方吗?这是去养老了?”

    英子在一旁笑着插了一句:“闲饭他都吃不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