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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饭喽!”

    岳大厨的大勺,在锅沿儿上敲出一串节律后,跟着又响脆地喊了一嗓子。

    钱亦文站起身来,伸手相邀:“南先生,请!”

    南光宇笑道:“好,今天就尝尝你说的这桌‘神州一家亲’……”

    一边走,钱亦文回头看向李进宝:“三姐夫,你怎么没露一手呢?

    “给我们整一锅洋芋擦擦。”

    李进宝白了他一眼:“擦……我们才不吃洋芋擦擦呢,那是人家陕北人的美食。”

    “那你们吃什么?”

    “我们?吃油滋儿……”

    岳大厨一边摘下高帽子,一边走向钱亦文:“钱总,没我的事儿了,我们也得回去上班了。”

    “辛苦辛苦……”钱亦文拿起了酒杯,“谢厨礼还是得有的。”

    岳大厨颇觉得不好意思,回头指了指苏冠宇、王招娣:“山东小伙和四川姑娘各出了一个菜,您媳妇儿也做了一个,算起来我也没出啥力。”

    “话不能这么说!不都得在您的指导之下吧?”钱亦文说道罢,一杯酒恭敬地递了过去。

    送走了大厨,钱亦文捧过一坛老边烧锅,试探着问南光宇:“南先生,要不要来一杯?”

    “当喝!”南光宇一推前的小杯子,“满上!”

    钱亦文嘿嘿一笑,开始倒酒。

    倒再满,也是七钱……

    倒了一圈,钱亦文端起了酒杯:“大家忙了这么久,终于是看到了一步实质性进展。

    “首先,感谢南先生的鼎力相助力;

    “其次,感谢大家齐心协力,为这个伟大的事业付出的一切。

    “我先干为敬!”

    放下酒杯,南光宇说道:“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说起来我也没做什么。

    “你都有毁家纾难的心思了,我们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毁家纾难?

    钱亦文赶忙摆手:“南先生,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我可戴不起。

    “我听人家一提到毁家纾难,都有国难当头、山河破碎的背景。

    “当前这情况,您用到我身上,实在是不合适。”

    南光宇郑重说道:“非得有硝烟的地方,才算战场吗?”

    南光宇指了指英子:“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听董总说了,家里能压榨的,全都压榨了一遍。

    “连自己盖的楼房都贱卖了,这还不算是毁家纾难吗?”

    众人听了,一齐沉默了,场面一度悲壮。

    一片静默中,钱亦文略带感激,偷瞄了英子一眼。

    钱亦文首先打破了沉寂:“南先生,就像国家号召的那样,有一份力,就发一分光吧……”

    南光宇想了想后说道:“前路坎坷,困难还会很多。

    “钱的问题解决了,要想持续发展下去,你还要保证人才不脱钩断代。

    “另外——”

    南光宇刚要接着往下列举,突然觉得不妥。

    大家高高兴兴地想要庆祝一下,自己老是在这教导人,不合适。

    当下改了口:“这些事情,咱们以后再谈,只要有恒心,总能解决。

    “现在,让我来尝一尝王工的夫妻肺片……”

    一边说,一边夹了一片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