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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钱亦文坐在床边,拍着钱珊入睡。

    “想啥呢?”英子白了他一眼,指了指钱珊。

    钱亦文一恍神,低头一看,钱珊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见她爹关注了她,口齿不清地嘟囔出几个字来:“粑粑……打……脸……”

    钱亦文赶忙换了个位置,重新拍过。

    一边拍,一边和英子搭着话:“四凤子关心了一圈。

    “连园支书都给打电话报平安了,怎么没见她给树果打个电话?”

    英子说道:“人家在东柳的时候就联系过了。

    “树果去学习了,出不来。”

    钱亦文笑着问道:“看样子,选择干部,是把他给选上了?”

    英子说道:“四凤子说,平均三个学校才选出来一个呢。”

    这一家子,真要是一个成长为商界精英,另一个走上仕途,将来没准能再出息个宋战……

    这两口子,可是没谁的了……

    “秀儿回青峰山了,说是二舅妈病了。”钱亦文说道。

    英子点了点头:“我听妈说了,摔了一跤。

    “在吉春看过了,现在在家养着呢。”

    钱亦文寻思了一下说道:“咱抽空去一趟,再多雇几个人。

    “以后,就别让他们老两口干啥了。”

    英子叹了口气:”唉!咱家这几个老头儿老太太你还没看透吗?

    “你雇多少人,他们该干不是还得干?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见松井荣之呢。”

    躺在自己松软的床上,钱亦文一双手枕在脑后。

    他的心里,想的并不是松井荣之、石冢根和何向东。

    那和他关联不大。

    认了亲,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发现者”……

    脑海中更多的,是沪城和望海市的事情。

    这些,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是一个优秀企业家应该关注的。

    只是,次日当神色黯然的松井荣之面对着他,把一封写着“石塚根絶笔(石冢根绝笔)”的信件交到他手上时,他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这老头儿,挂了……

    凭借着脑海中对于文字的了解,他知道,这个老头儿,挂了……

    钱亦文晃了晃手里的信,探问道:“松井先生,这个……

    “石冢先生,走了?”

    松井荣之点了点头:“走了……你看看信,就知道了。”

    钱亦文抽出信件,从右至左看了起来:

    “钱先生拝启:

    “一别经年,心内时时感念盛情,片刻不敢忘怀。

    “另,当日嘱托钱先生之事,不知可有眉目?

    “钱先生启读之日,料石冢根已不在世。

    “钱先生当以我所遗留之须发,请松井先生借现代之手段,代为鉴定。

    “石冢自知,吾女心有深结,不肯相认,此皆因石冢罪孽深重之故,不敢有责。

    “故而石冢今以身相谢,愿余罪能得消一二。

    “你我文化同源,钱先生必知石冢思亲之念甚重,万望钱先生感念石冢耄耋之人,对我女执念加以感化,感谢万分!

    “石冢根所遗产业无多,已交托京都致和律师事务全权处理,尽数封存,吾女一日不归,一日不得作为它用。

    “直至十载之后,尚无着落,再行全数捐赠与走失儿童基金会。

    “再谢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