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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钱亦文问老王:“姐夫,你觉得这事儿和他有没有关系?”

    “哼哼……”老王说道,“八九不离十!”

    “怎么说呢?”

    老王侧过身子,正色说道:“我问你,假如你当场长,我是你手下。

    “我把商标换了,没通过你,你咋想?”

    钱亦文想了想说道:“这肯定是不能容你呀!

    “这也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

    老王说道:“可是,他就没你这个反应……

    “他的第一反应,是揪住一个‘清’字和‘青’字,和你说了半天。

    “还他妈有心思往美术上扯!”

    钱亦文点头说道:“嗯……还有吗?”

    老王一边起步,一边说道:“反常的地方太多了!

    “出了一个竞争者胡臣,他竟然都没问问胡臣的来龙去脉。

    “要不是心里有数,他能一句都不问吗?”

    钱亦文点点头,又问:“还有吗?”

    老王斜眼看了过来:“还有……还有你说的那些个专利什么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怎么听着有点玄玄乎乎的呢?”

    老王的一连串问题,又把钱亦文给难住了。

    前世,英多公司先后申请了上百个专利。

    这些和专利有关的事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姐夫……”钱亦文嘿嘿一笑,说道,“有些是真的,有些是我蒙的。”

    “胆子挺大,到时候万一真要是较起真儿来,咋整?”

    钱亦文没说话。

    较真儿?他们有那较真儿的底气吗?

    “现在去哪儿?”老王问道。

    钱亦文想了想说道:“回家!”

    “咱们不去看看老场长吗?”

    钱亦文吓得本能地一躲身子:“还是算了吧!

    “这事儿要真是他干的,那么大岁数,咱俩一去,再把他吓出个好歹的,那可摊上大事儿了。”

    老王气哼哼地说道:“那就让他这么消停地过舒坦日子了?不去敲打敲打他?”

    钱亦文轻笑一声:“姐夫,放心吧,会有人替咱们去送信儿的……”

    ……

    刘丹凤独自一人,抱膝坐在自家院子里。

    淞江的气温,本就凉过于其它地方。

    眼下又值深秋,加之此刻她的心境,这份冷,可不是加几件衣服就能解决的。

    不远处,小板凳上,臂挽黑纱的小女,同样哀伤不已。

    刘丹凤的手里,捏着一张纸,边角泛黄,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了。

    这是那个姓陆的男人,留给她的。

    思潮翻涌间,刘丹凤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泪水打湿了手里的纸张,她赶忙拿袖子去擦。

    一低头,不想又是几滴落下。

    层层叠叠的新痕旧迹,在纸张上洇开,一朵朵花儿一样……

    王秉春和钱亦文,出现在了大门口。

    刘丹凤赶紧抹了把眼泪,向旁边转了转身子。

    二人站在刘丹凤身后,相互对视了一下,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女孩懂事地把自己的小板凳送了过来,回屋又取了一个,然后蹲坐到门槛儿上。

    “姐,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别难过了……”钱亦文慢慢坐下,缓缓说道。

    刘丹凤又擦了擦脸,转过身来:“嗯……迟早的事儿……

    “早走,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儿。”

    钱亦文说道:“姐,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凡事往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