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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在前头:人世间,不乏美好……

    凄美,也是美好。刘记者之于陆知远,或可从文中连根剔除,并不影响钱亦文的青云路。

    只是,作者觉得,真正美好的,总该被记得,尽管不主流。

    意解为夹带私货?就算吧……]

    ……

    翌日……

    临近黄昏,刘丹凤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了家。

    那个家,需要人照应。

    女儿十三四了,又哪能下得去眼儿,让她去伺候个瘫子?

    婆婆时常会来,当妈的怎么能不惦记儿子呢?

    何况,还是这样的儿子……

    可是,婆婆住在二儿子家里,还得给二儿子带孩子。

    跑的勤了点儿,二儿媳妇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想着雇个保姆,但找了一个又一个,一听说是端屎端尿地伺候瘫子,加钱都没人干。

    寻思着找个男的……

    家里就一个瘫子爸和一个正显芳华的小姑娘,哪敢?

    这个家的这一堆事儿,还能指着谁?

    只好她来!

    每周来,刘丹凤都一边大力搓洗着攒了一周的尿片子,一边对着当年的“春城一枝笔”,自言自语一样地说说过往,给他找点乐趣。

    形容枯槁的男人,一声不吭,目光沉淡,没个乐模样。

    刘丹凤懂,这个男人是在故意冷她的心……

    她也知道,他虽深沉不语,但听她讲过去的点点滴滴时,偶尔会有一丝亮光在浑浊的眼底闪现。

    刚才临走时,男人又大发无名之火,大吼着“不要再来了”,拿起茶杯向她抛来。

    她一边嘱咐着孩子晚上记得把干了的尿片子收回来,一边淡定收拾茶杯碎片。

    唉……已经摔了十来个茶杯了,但却没有一次命中。

    把她捧在手心儿里十来年的陆知远,又怎么会真的忍心伤她?

    到家了!

    刘丹凤靠在院墙边缓了缓,钱亦文应该是还没走,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刘丹凤在脸上堆起笑意,走进了屋子。

    眼前的一幕,说是让她震惊,也不为过。

    王秉春正满头大汗地在厨房里颠着大勺。

    一边忙活儿,一边和钱亦文搭着话。

    “王哥,好了没有啊?饿死了……”躺在沙发上的钱亦文,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抱怨着。

    一副标准的二大爷姿态。

    <画外音来自于二大爷:我可不是他那副熊样儿……>

    “快了快了……”王秉春忙里偷闲,说道,“你嫂子应该快回来了,等她回来,咱们就吃饭。”

    “做顿饭可真费劲,还得现翻菜谱……”钱亦文一边抱怨,一边坐起。

    看到了刘丹凤,不免大惊小怪起来:“哎呀,嫂子回来了。”

    “啊……”刘丹凤放下手里的包,走进厨房。

    “老婆,你去摆摆碗筷儿就行了,我这儿马上就好。”

    老王一脸媚笑,活像个初出道的春姐儿。

    一边说着,一边把刘丹凤推进了屋里。

    随后,偷偷把颠飞的豆芽子划拉到一起,飞快地拿抹布盖住……

    刘丹凤扫了一眼桌子。

    四菜一汤!

    “都是你做的?”刘丹凤虽是问着王秉春,最后眼睛却转向了钱亦文。

    钱亦文心一慌,赶紧一歪身子说道:“嫂子,你瞅我干啥呀?

    “你家那个什么煤气灶子,我都不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