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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萧墨从听雨品茗阁回到邀月阁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在回来的途中打包了一些吃食。

    却听说顾棠棠不在。

    “去了华府?和谁一起去的?”沈萧墨倒是没有太多担心,毕竟封昱会在暗处护着她。

    “程木先生也一起去了,华府那边说,人快不行了,让王妃去救人。”管家是看不懂主子们的心思,竟然双双从王府搬到了这么一个小院子里。

    “备车!”沈萧墨只犹豫了一下。

    顾棠棠正坐在华珩的大床对面,程木坐到她一旁,此时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

    “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竟然如此兴师动众?”华珩的面色惨白,这几日被折磨的够呛,伤的实在太重。

    说话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棠棠。

    他是真的想把顾棠棠弄死。

    太恨人了。

    只犹豫了一下,顾棠棠开口:“没有任何关系啊,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可我大孙子在街上行凶,见人就打,我这个当祖宗的,能不管吗?”

    “你……放屁!”华珩气的咬牙切,他本也没什么修养,霸道惯了,被顾棠棠一次次打击,他都快疯了,“你是他哪门子祖宗,你就是看不得西厂办事是吧!”

    他们也是按章办事。

    这个女人竟然从中阻拦,太无耻。

    偏偏他们无法把这个女人怎么样。

    打不过!

    “堂堂西厂提督,能不能注意点素质!”顾棠棠不爽,“要是不会说话,以后别说了!”

    顾棠棠才不会吃亏,挨骂也不行。

    现在的华珩躺在床上,更容易弄死。

    一边顺手拿出一把手统。

    被收拾过一次的华珩一定知道惧怕。

    在别人面前,这东西未必好用。

    果然,华珩眼珠子都被气红了,狠狠咬着后牙槽。

    他堂堂西厂提督,谁不得给几分颜面?

    到哪里都是横着走。

    可偏偏在顾棠棠面前,不敢说话了。

    程木这个时候是真的佩服顾棠棠,身体前倾,去看她手中的手枪。

    这真是的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么精致小巧的一个东西,能把华珩这样的高手放倒。

    现在还半死不活的样子。

    “顾棠棠,你别太过份!”华珩是真的怕了手枪这东西,他这条命刚捡回来,不能再丢掉,“你把解药拿来,我让血牢放人!”

    “今天抓走的十二个人,全部放出来。”顾棠棠也是有意破坏,就是不想华珩好过。

    因为她听说,她与沈萧墨之间的蛊毒是华珩所为。

    而且这个华珩阴险毒辣,把养蛊之人给杀了。

    根本无人能解蛊。

    华珩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抬手按住伤口,咳了几声。

    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克星。

    顾棠棠很有耐心的等着他恢复情绪,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小手枪。

    一旁程木先是观察了一会手枪,此时听到顾棠棠与华珩谈条件,才收回视线,正了正脸色,十二个人里面就有那人,看样子,沈萧墨是对的。

    痛意缓了一阵,华珩才开口:“好!十二个人都送到王府!”

    他现在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着,宁瑾那样子,怕是要躺进棺材里,他不能堵了。

    这西厂没了他们二人,怕是很快就会易主。

    盯着西厂的人太多了。

    “不用送到王府,就送到我的府上!”顾棠棠觉得,自己医馆打下手的人也有了。

    深吸了一口气,华珩眯了眸子:“王妃……与王爷和离了?”

    这是顾棠棠的痛处。

    再次狠狠的,白了一眼华珩:“拜你所赐,这辈子都无法和离了。”

    一边抓着手枪对着华珩比划了一下:“其实你死一百次,都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让华珩想骂人,忙低喝一声:“顾棠棠,这里可是我的府邸,你跑来这里杀人,是不是太嚣张了!”

    他不想死。

    就算顾棠棠得给他偿命,他也不想死。

    “怂样!”顾棠棠收回手枪,“好了,我就在这里等消息,人放了,我就给宁瑾解药。”

    “我能信你吗?”华珩吃过亏,不敢大意。

    顾棠棠拿过一旁的茶杯喝了两口:“信不信由你!”

    她这个人不愿意管闲事。

    闲事管到这个份儿上,也已经了不得了。

    要是华珩这边不肯松口,她也就不管了。

    反正宁瑾会赔上一条性命。

    “王妃娘娘!”程木急了,“那可是十二条人命!”

    “你急个什么劲儿!”顾棠棠说的浑不在意,“姑奶奶我与他们素不相识,就是因为看宁瑾不顺眼,才拦了一下,能救出来,是恩情,救不出来,是本分!”

    少给她道德绑架。

    她最反感这一点。

    让程木心口发堵。

    再一次被怼到内伤。

    而看到顾棠棠如此态度,华珩似乎吁出一口气来,血牢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应该是没能撬开那人的嘴。

    也很是焦急。

    可宁瑾也真的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不敢堵,万一这人的嘴够硬,宁死不屈,他再把宁瑾搭进去,就真的得不偿失。

    所以,他才会妥协。

    随后华珩就让人拿着他的腰牌去血牢了。

    途中程木离开,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他才吁出一口气来。

    回来对着顾棠棠点了点头:“人都送到邀月阁了。”

    “华大人的动作还真快,看样子,我这乖孙宁瑾在你这里还有些用处。”顾棠棠一边将解药瓶子拿出来抛给华珩,一边打趣的说着。

    然后与程木转身就走。

    华珩接过药瓶子,扯了扯嘴角,眼底是森森冷意。

    一边对着门边摆了摆手。

    不等走出院子,四周就围上来了几十个人黑衣人。

    天色晚了,没有月光,这些人几乎融进夜色里。

    “呵!华大人这么不舍得姑奶奶,也想磕头认祖宗啊!”顾棠棠看了一眼程木,眼底嫌弃十分明显,“我是不是还得护着你!跟来做什么!真是的。”

    被嫌弃的程木很不爽,捏着扇子,一张小白脸泛红。

    被气的。

    他能说什么?

    这样的女主子,他只能认了。

    “嚓、嗒!”顾棠棠随手把手枪扔给了程木,“用到的可能性不大,也拿着吧,防个身,用手扣住按下去就行了!”

    她自己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霰弹枪。

    握着有些重量的小巧手枪,程木懵逼。

    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用?”程木很宝贝的捏在手里,然后问了一句。

    “本王来!”一道人影自远处而来,人未到声先至。

    随后,程木手中的手枪已经落到了沈萧墨手里。

    脚步一错,人已经站到了顾棠棠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