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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斯臣很不耐烦,甩开她的手,冷着脸问:“谢你什么?谢你这么多年把瑶瑶当佣人使唤,还是谢你把她当出气筒?陶女士,请你自重,不要再舔着脸让我帮你了。我帮不了一点。”

    他话音落下,蔡煜城又走了过来,推开陶采春,笑得十分谄媚,“表姐夫,那你帮帮我呗,我现在还有一个正经工作,能不能安排一下?随便什么工作都行,哪怕是给你当条狗。我学狗叫很像的,你听着啊。汪、汪!”

    亲戚朋友都在,蔡煜城真学起了狗叫,引得大家都很想笑。可毕竟是死了人,此时若大笑很不合适,只有两个小朋友毫无顾忌的笑了出来,又立即被家长捂住了嘴。

    陶采春凑到温斯臣面前,又说:“外甥女婿,我儿子很厉害的,你一定要重用他,他很有本事的!”

    蔡煜城点头,“是啊表姐夫,不能错过了我这个人才。”

    温斯臣满头黑线,他对这家人的感觉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所幸这个家里的第三人还是要面子的,蔡晓彤快步走过来,揪住了蔡煜城的耳朵,“我看你不是学狗叫,你本来就是条狗!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赶紧去殡仪馆,把爸的后事办了。多大的岁数了,还这么不像个人。”

    蔡晓彤一边骂,一边把蔡煜城撵上了大巴车。

    陶采春跟在他俩后边,心疼道:“彤彤,你轻点儿揪,弟弟耳朵都红了,怪疼的。”

    “你就知道心疼他,都是被你惯的!”蔡晓彤气愤。

    于凌瑶站在车外,刚才一直没说话,实在是觉得丢脸,这会儿人都上了车,她才抬头看了一眼温斯臣的表情,怪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让你看笑话了,实在是有点……嗯,奇葩。表弟他小时候不这样的,后来开始混社会,越来越不上道了。”

    “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温斯臣看着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惜。

    “嗯?”于凌瑶不解。

    “舅妈在家里地位最高,她欺压舅舅、表姐还有你,唯独偏爱儿子。所以表弟也可以随意欺负你,表姐得不到父母的爱,心里不痛快,也会把气撒到你这个外来者头上,是不是?只有舅舅心疼你,但他性子软弱,自身难保,也做不出什么有效的措施。”

    温斯臣突然觉得,于凌瑶能健康的长到这么大,拥有正确的三观、完整的人格,实在是不容易,这一定离不开亲生父母对她的影响。

    经他这么一说,于凌瑶突然笑了起来,“大总裁不愧是大总裁,站在顶端看人就是不一样,人物关系都一目了然了。”

    温斯臣轻哼,嘴角情不自禁上扬,“你嘲讽我。”

    “哪有,我夸你呢。”

    这时杜献把车开了过来,接他们去殡仪馆。

    温斯臣拉开车门,让于凌瑶先上车,他再绕到另一边坐进去。

    “瑶瑶,有空给我讲讲你的亲生父母。”

    于凌瑶点头,“好啊,等舅舅的身后事办好了,我慢慢给你讲。”

    ——

    殡仪馆租借的灵堂里站满了人,压抑的氛围中透露着几分凉意。

    有些是刚从老家连夜开车过来的,风尘仆仆,难掩脸上的哀伤。

    大家都知道舅舅性子软弱,一生都活在陶采春的阴影之下,如今人死,不免觉得唏嘘。

    过了几分钟,传来一声声低声抽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