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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部咬着牙关,顿了顿接着说道:“不屑和傲慢是会把你葬送的,你的勇敢,只会让你的士兵付出生命的代价!”

    “哈伊!”舟桥茂低下头,向后退了回去。

    元部指着前方阵地道:“你们看,这是一处绝好的阻击阵地,部署有方,完全不是一般队伍所能达到的。

    中国的兵法讲“上兵伐谋,下兵伐勇”,单靠着作战勇敢那是愚蠢的指挥官,这种行径够英雄,而结果是最危险的。

    我们的士兵都是天皇的战士,他们的生命是高贵的,是不能用几条支那人的贱命所能换取的。我们的作战,必须要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战果!”

    众官佐齐声道:“哈伊!”

    “我命令!”说完,元部回过头来,表情严肃地说道。

    元部的话音刚落,众官佐一并挺直了胸脯。

    “长岭队长,你的飞行中队,要在明天凌晨向敌人阵地进行全面的轰炸!”

    “哈伊!”

    飞行队队长长岭挺直了身板大声答道。

    “谷口大佐,在空中打击后,你的炮兵部队要快速向前推进,用重火力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和支那人的意志,掩护步兵迅速发起梯次冲锋!”

    “哈伊!”谷口大佐答道。

    “舟桥茂大佐,实施炮火覆盖后,你的部队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发起攻击,一举全歼刘三九,突破防线!”

    “哈伊!”

    舟桥茂笔直地打个立正,大声回答道。

    下达完命令,元部望着远方辽阔的大地,信口道:“多么多肥沃的土地,给了这些愚蠢的支那人太可惜了,我们要奋力战斗,让大和民族的孩子们都过上无忧无虑的富饶生活!”

    梨树镇指挥部里,刘三九神情凝重,默不作声地看着地图。

    天色已经放亮,刘三九意识到,日军铺天盖地的轰炸马上即将到来。

    “报告!”李广华走进来。

    刘三九抬头问道:“一线阵地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李广华道:“刚才出现一队鬼子的侦察兵,走到我们阵地不远就退回去了!”

    “继续注意警戒!”

    “是!”

    梨树镇郊外石家沟阵地上一片死寂,战士们蹲在战壕的掩体里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皑皑白雪,在残败的阳光照射下,刺的人眼睛干涩难睁。

    忽又一阵朔风吹来,大地上的残雪和败叶被掀起一重重波浪似的雪尘,让整个山野尽现一片荒凉之境。

    只有山上那一片片傲然挺立的松柏仍绿郁葱葱,给大地带来一片生机,给人们带来一种希望。

    飞机刺耳的鸣叫声从远处响起,十几架飞机很快就飞临石家沟上空。

    接着,一枚枚炸弹肆无忌惮地落在了山梁、大地、树林。

    宁静的山野一下变成了人间地狱。直到他们将最后一枚炸弹扔下后,才摇头晃脑大摇大摆地离去。

    阵地恢复了宁静,但原有的一切已经是面目全非,阵地上只有被炸断的松柏燃着火苗,噼里啪啦作响。

    有战士开始从坍塌的战壕里露出头来,还有战士站起身扑打着身上的泥土。

    突然,一发发炮弹又呼啸着铺天盖地而来。

    “回去!回去!快回去!”

    阵地上负责了望的哨兵突然高声嘶喊起来。

    刚刚探出头来和已暴露在阵地上的战士迅速缩回到地堡里,或躲进在壕壁上挖开的猫耳洞里。

    一枚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正落在了战壕里,几名战士被炮弹直接命中,漫天的血雨和撕裂的残肢断臂落在阵地上、战壕里。

    残碎的尸体强烈地刺激着附近的士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一些战士吓的脸色苍白,有人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

    官兵们包括一些原东北军老士兵在内,很少有人经历过如此重炮的轰击,许多人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脸色苍白。

    如果不是经过了几场战斗和几个月来的艰苦训练,只怕早就丢弃阵地逃之夭夭了。

    元部站在战车上欣赏着远方的炮火,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他似乎感觉只用炮火就可以把对手消灭,而命令炮兵毫不吝啬地把成吨的炮弹倾泻到石家沟阵地上。

    那些大正十一年式山炮和迫击炮列成一排,炮手们像工厂里的工人,迈着罗圈腿,机械般地重复着将炮弹填进炮膛,再发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