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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的到来,决定了我今后再也不是学子了。

    我心头又是迫切,又是慷慨,好似在学业生涯中,一晃而逝,都没搞清楚,就离开了课堂。

    迫切着社会的经历,慷慨着学业的生活。

    那个时候,我已经二十岁了吧。

    最为高兴的,当然是张老头了,毕业后的第三天,我拿着毕业证书回了家,在火车站外,我老远就看到张老头的身影,他独自一人站在人群中,望眼欲穿的看着出口。

    直到我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了毕业证,递给他时。

    他接过毕业证,眼神中闪烁着激动与少许的失落,甚至还背着我,抬起手去擦拭眼角。

    他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出息了,出息了!”

    虽然是专科,没能考上大学,但张老头拿着专科证书,也是高兴得不行,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咱们张家,终于出了一位高素质人才了。’

    那晚,张老头说什么也要给我庆祝。

    拿出了他珍藏了好多年的白酒,在家里烹饪了好些佳肴。

    爷俩愉快的坐在一起,我也春风满面洋洋得意,却怎么也不晓得,这顿饭局,最后会是不愉快的收场。

    吃着饭菜,聊着过往,听着张老头给我讲述他这些年,怎样打我,怎样教育我,我听着听着就笑了,他也笑了,甚至我开了句玩笑。

    我说,“老头,以前你随时打我,照现在来看,你这把身子骨,未必打得赢我了?”

    我是调侃,张老头也接受,他眯着眼看着我,他醉意朦胧的说,“老子要打你,还轮得到你还手?”

    爷俩的玩笑话,随时都在进行。

    接下来的过程,彻底让我怒了,以至于今天我都在后悔,我当时的举动。

    事情,是这样的开始的...

    张老头珍藏的白酒,眨眼间就被我爷俩洗劫了大半瓶,酒意来了,趁着此时的气氛,张老头终于说出了他心头的想法,他拿着酒瓶给我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倒酒的时候,他低着头,我没看到他的眼神。

    他问我说,“臭小子,这毕业了,打算干嘛?”

    我耀武扬威、志在必得的拍了拍胸脯,信口开河的来了一句,“我先跟着杨艺,去她叔叔公司附近找个工作,存点钱然后做生意。”

    张老头斟酒的动作,猛然停下了。

    他把酒瓶放在了桌面,坐回了凳子上,从包里拿出了香烟,递给我一根,“这就是你的决定?”

    我接过香烟,点了点头。

    看着打火机冒出的火光,隐约间,我看到张老头脸颊上拂过的阴霾,看着他吐出烟雾后,喃喃道,“这是你人生第一步啊,我不能让你胡来,听我的安排吧。”

    我本来想要点燃,听到张老头的话,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