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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县城后,我照张老头的要求,先从最最基础的工作做起。

    年仅二十二岁的我,在张老头的介绍下,跑去工地上,跟别人师傅学习。

    师傅年龄差不多五十多岁,对我很是严格。

    我做的,不是什么苦力活,我不晓得张老头是如何请缨,让我去跟刘师傅学习做资料的,我一个大男人,刚开始接触资料这一块,很是别扭。

    每天对着一大堆文字与数字,我感觉比坐在教室里还要头疼。

    张老头总是跟我说,“沉住气,慢慢习惯。”

    为了不辜负张老头的期望,我老老实实的跟着刘师傅在工地做资料,这一做就是整整三个月,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工地每天的敲击声,与混泥土不定时的送达,让我逐渐麻痹了,都忘记了感情这一回事,老老实实的做本分的事,没事与张老头对饮两杯。

    要么,就是陪刘师傅去应酬。

    刘师傅晓得我能喝酒,就像发现宝一样,但凡应酬准会带上我。

    好在我喝酒有度,从不惹事,让刘师傅越来越喜欢我。

    从最先我只能拿到一千八百块不到的工资,到后来我自己能独守两个标段,工资就慢慢多了,我很感谢张老头让我学会的沉着,我也能存钱了。

    而那一天,我的第二滴泪,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终于来了。

    我拿到第四个月的工资,刚好赶在休息日,那一晚张老头不在家,我拿出手机寻找往日的伙伴,却不晓得该打给谁,尤其在看到手机中还惠存着杨艺的号码。

    我心头突然又惆怅了一下。

    反正在家带着无聊,索性出门走走。

    三月的县城,格外清净,傍晚的道路上,到处是散步的老一辈与新一代的年轻人。

    我漫无目的的走,脑海里一直在规划自我的安排,在存到多少钱后,我准备干什么,甚至准备弄一个笔记本,去记住我所想的这些安排。

    有可能是天意的安排吧,注定我命里有这么一劫。

    走着走着,就莫名的走到了‘遗忘小酒馆’。

    准确来说,应该不叫遗忘小酒馆了,招牌已经换了,换成了‘等待’。

    我站在门外,看着已经翻新的门店一阵出神,里面还是酒馆,装修的风格从暗淡,变成了那种红晕,就好似身伏于晚霞之中,那种淡淡的红晕。

    这一别,多少年了?

    从我初中就存在的酒馆,一直到我现在毕业一年多了,还存在着。

    会是胡珊珊吗?

    脑海里努力回忆着当初对她的那一份感觉,再到此时的我来看,好似谈不上那么喜欢了,可能只是迷恋于胡珊珊的外表,隔了那么久早就淡然了。

    就好似想要寻找老相识一般,我迈步走了进去。

    才晚上八点不到,店里根本没其他客人,本来就是县城,人更少了。

    看着我这一么一位来客,明亮的吧台里,那还没我年龄大的服务员,充满笑意的问我,“您好,喝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