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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上课,总得给老师几分面子,张信强撑着没有睡觉。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要吃烤鱼片,抹上一层油!”

    坚持了一上午,张信脑子晕沉沉的。

    背古诗,解一元一次方程,这种简单的比吃饭喝水差不了多少的东西,强迫自己重新再学一遍。

    想到自己才小学六年级,这种悲惨的生活还要继续坚持六年,张信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逃学是不可能逃学的。

    自打重生那天起,张信就发过誓,绝不让母亲伤心难过。

    这要是有事没事就逃学的话,老娘会不会伤心,简直不用猜都能知道。

    熬吧!

    六年而已,一转眼………特么的,还真是要好久。

    张信胡思乱想中,精神有点儿不集中。

    老师叫大家齐声背诵古诗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要吃……什么?”语文老师是个中年男子,穿一身土灰色的卡其布中山装。

    “……潘仁伟,你站起来,刚刚大家背古诗,你耍什么宝?”

    潘太师一脸懵逼,我……啥也没干呐。

    “明天叫你家长,到学校来一趟!”

    潘仁伟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

    “知道了!”

    “坐下吧!”语文老师摇头晃脑的哀叹一声: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教室里响起一阵幸灾乐祸的轻笑声。

    “笑什么笑,你们古诗都会背了吗,文言文翻译都记住了吗?没有的话,你有什么资格笑话人家。”

    语文老师今天火气很大。

    张信拍了拍潘仁伟的肩膀:

    “哥们儿,谢谢你帮我背锅!”

    “嘁,”潘太师鼻孔朝天,傲然道:

    “我那是知道跟老师辩解也没用,与你没关系。”

    这家伙,原来从小就这么臭屁,以前喝酒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

    忍了一天,到了放学的时候,张信背起书包就跑。

    可算是熬出头了,再坐一个小时,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课堂上睡过去。

    被老师叫家长就不好了。

    曲凤霞倒是不会打他,一顿数落是免不了的。

    接下来的几天,张信都处在这种煎熬之中。

    每天早上背起书包,揣上老娘给蒸的高粱米面馍馍,准时准点的去上学。

    中午把饭在教室里的洋炉子上热一下,就着自家腌的咸菜疙瘩,张信啃得咯吱咯吱响。

    上辈子醉生梦死,大鱼大肉没少吃,到现在他才发现,最好吃的,还是母亲亲手做的高粱米面馍馍。

    熬啊熬,终于熬到了星期六下午。

    “下周张信和潘仁伟当炉长,记得带劈柴,好了,放学吧!”

    随着班主任老师的一声命令,学生们潮水般的涌出了教室。

    可算是盼到七天一次的假期。

    从星期一开始,大家就在扳着手指头计算,还有几天才到周末。

    张信非常怀念上辈子的双休日。

    他觉得,每周休息两天才算是王道。

    “潘太师,明天来我家呗,带你去营州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