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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小胖狗被贺长贵扔出去,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嗷嗷惨叫着跑到篱笆门前。

    贺长贵一瘸一拐的追了过去。

    狗崽子,今天不把你俩摔死吃肉,贺爷跟你们姓狗。

    张信家的篱笆门,是用一人多高的树枝编成,刚刚已经被贺长贵撞得歪在一旁。

    他堪堪追过去,两只小狗顺着篱笆门的缝隙钻出了院子。

    妈个巴子的,狗崽子跑得倒是快。

    贺长贵飞起一脚,将篱笆门整个踢开,正要追出门去。

    门外一头青黑色毛发的野狼,睁着碧绿色的眸子,蹲在门口盯着他。

    贺长贵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中。

    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他的鬓角淌了下来。

    青狼眸子里不带丝毫感情,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看。

    贺长贵也不敢动。

    一人一狼如同按下了暂停键,隔着一道窄窄的篱笆墙对视。

    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将头发浸湿成一缕一缕。

    抬在半空中的腿酸涩得难受,贺长贵矮墩墩的身子忍不住摇晃起来。

    那两只黑黄色的狗崽子,学着青狼的模样,一左一右的蹲在门口,对着他奶凶奶凶的咆哮了两声。

    青狼碧绿色的眸子里,浮起了一丝不屑,慢慢站起身子,后腿微微弯曲,做出一个扑击的架势。

    我特么的一定是吓昏了头,居然从一头狼的眼神里,看到了人类的感情。

    贺长贵连滚带爬朝房子那边跑去:

    “妹子,张琳妹子救命,有狼!”

    张琳背靠着堂屋门,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

    有狼?

    你就算是说有恐龙,我也不会上当。

    青狼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在贺长贵背后。

    它在享受猎物绝望的哀嚎。

    贺长贵跌跌撞撞扑到门板上,用拳头“砰砰”砸着堂屋门。

    “张琳妹子,求求你开门,求求你………”

    惊恐之下,贺长贵鼻涕眼泪和着额角淌下来的汗水,弄得脸上脏兮兮的一大片。

    “………张琳妹子,求你饶命啊……!”贺长贵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今天没有奇迹发生的话,自己绝对是死定了。

    临死之际,贺长贵竟然不再感到害怕,而是深深的后悔。

    要不是觊觎张琳,自己现在应该在李金泉家,喝着小酒美滋滋的吹牛打屁。

    现在可倒好,马上就要变成一泡狼粪!

    青狼在他三步之外停下脚步,前腿伏低,后腿用力蹬地,四只锋利的犬齿露在唇外。

    贺长贵瘫在地上,放弃了反抗。

    他也反抗不了。

    青狼碧绿色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嘲弄的意味。

    蓦然间,青狼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似乎在凝神倾听着什么。

    一阵隐隐约约的发动机轰鸣声,伴着北风传了过来。

    青狼收回了扑击的姿势,扭头转身走出了篱笆门。

    两只狼崽翻翻滚滚的跟在母亲身后,相继跑了出去。

    贺长贵浑身酸软,靠在张家堂屋门上一动也动不了。

    头上的冷汗如同瀑布一般,将胸前的棉袄打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