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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贵人晓是知道自己身孕会招人记恨,也不曾想到华妃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刁难自己,脸色惨白了下来。

    吕声声扫了一下诸人,或多或少因为华妃的话而神色微变,华妃挑拨的功夫日益见长。

    正欲开口做和事佬,芳贵人自己却怼道:“臣妾原先不曾察觉,倒让华妃娘娘以为臣妾心思深重,臣妾万万担当不起。”

    华妃瞥了一眼芳贵人,“臣妾有些乏了,先行告退了。”

    吕声声点了点头,华妃不欲与芳贵人争辩让别人看了笑话。

    “你们也跪安吧,芳贵人好生休养,本宫一会会遣太医为你诊脉的,耽搁了这么久,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了。”吕声声说罢,起身由绘春扶着。

    齐妃、丽嫔、敬嫔、曹贵人、芳贵人、欣常在一起行礼,宛如排练过千百遍那样一齐说道:“恭送皇后娘娘。”

    早些在王府的时候雍亲王胤禛韬光养晦,后宅的人比之其余亲王还是少的,这些年死的死,疯的疯,等到胤禛登基以后,后宫不过十来人,宫室多有空缺。

    吕声声到景仁宫门口时,剪秋已经带着食盒等在轿撵旁边。

    吕声声乘着轿撵,抬轿的太监很是稳妥,几乎感受不到摇晃,剪秋将食盒递给身后的宫女,跟在吕声声身旁。

    “娘娘,奴婢听齐妃娘娘说芳贵人怀了龙裔,碎玉轩的物件是否需要更换?”剪秋轻声问道。

    吕声声摇了摇头,“芳贵人才搬到碎玉轩,如此大动干戈,惊扰了龙裔谁也担当不起。”

    “这样会不会委屈了龙裔,碎玉轩年久失修,若不是芳贵人喜爱,也不会求着皇上指了碎玉轩为芳贵人的宫室。”

    剪秋这是在告诉吕声声,芳贵人一定早早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一开始便避开众人,安心养胎。

    “她倒是小心。”吕声声不以为意,就算芳贵人心机深沉又如何,自己已经不打算对着后宫嫔妃出手了,能不能生下孩子全靠自己。

    眼下在宫道上行走,人多眼杂,剪秋也不好多说什么,将意思传达出来,一切自有吕声声决断,噤声安静的跟在轿撵旁。

    约莫两刻钟,吕声声下了轿撵,抬头看了一下用满汉两种语言所写的匾额,上书寿康宫。

    这会吕声声没有让绘春扶着,轻轻搭在剪秋臂上,之前让人扶着不过是自己不太适应花盆底鞋,而在景仁宫之中,是自己的地盘,在寿康宫中吕声声可不能这么放肆。

    吕声声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江福海上前来,吕声声一边走一边听江福海回禀。

    “娘娘,章太医瞧过了,芳贵人的确有三个多月的身孕,绘春那边也看过了,时间也对得上。”

    吕声声微微颔首,寿康宫正殿门外,太后的心腹,寿康宫的姑姑竹弦在门外候着。

    看到吕声声一行人,竹弦走上前来要行礼,吕声声拦住了竹弦的动作,温声问道:“姑姑不必多礼,皇额娘可安好?”

    “太后晨起还是没什么精神,只用了一碗粥,正在寝室内等着娘娘呢。”竹弦执意行礼,语气中含着丝丝的忧虑。

    吕声声叹了一口气,剪秋拿着食盒同吕声声一起进入殿内。

    寿康宫并不奢华,典雅素朴,正殿里摆着皇帝前些日子命人送来的景泰蓝大缸,缸中仅养着两条金色的鲤鱼,鲤鱼之大的世间罕见,正在荷叶下悠然的游着。

    太后斜靠在寿康宫的紫檀塌上,双目微瞌,看起来神色有些苍白,竹息侍奉在侧,微微附身轻声道:“太后,皇后娘娘到了。”

    太后仿佛如梦初醒,和蔼说道:“皇后来了啊。”